谢叔眼底一片血红,「慈阴杀了我父母,害了我弟弟,相当与灭我段家满门,此仇不共戴天!我还修哪门子的仙,今生不灭了她,我谢逆誓不为人!!」
我身体一颤,只听啪啪音响,几缕寒光从眼前掠过——
待我看清时,窄长的柳叶竟如飞刀一般直刺入不远处的泥土中。
片片如同利刃,落地生根,铮铮作响。
「谢叔……
」
谢叔手一抬,微微闭眼,缓解着情绪——
「葬好雪松,我便离开师门,从此世间没有了段雪岩,有的只是鬼见愁,大家称呼我谢三爷,是我笃信自己有三条命,一条段雪岩的命,在我背离师门要造杀孽时埋葬,一条是我现今身为鬼见愁的命,最后一条,则是我要看着那慈阴闭眼,匡扶正道,邪师不死,我不会亡的命。」
我抿唇点头,心里很难受,不知要说什么。
「你哭什么。」
再看向我,谢叔已然平静下来,「怕了?」
我擦着泪摇头,「没有,我只是……很佩服您。」
谢叔微微勾唇,「任何事,都有它的两面性,此前我专攻丹法,血丹落了我手后,便让我打散,我不要她慈阴的修为,只需掐住她的命脉,两颗血丹,是她二十年的寿路根基,每当我有需要保护的人,就会将血丹传出一部分,以保此人性命,慈阴要是动了这条命,就等于折损自己的阳寿。」
我没太听懂,「谢叔,您的意思是说,您把慈阴的最后一点血丹融进了我身体里,慈阴要是想杀我,就等于折寿?」
「没错。」
「可……」
我不解,「她会怕?」
既然两颗血丹被谢叔打散了,除我之外他肯定还给了很多人,乾安身上八成也有。
若我是慈阴,害一个人瞬间会折寿二十年,这账是有点亏,我得掂量掂量。
现今这二十年都被分摊了。
慈阴要就是看谁不爽,灭了此人也就折寿一两年或是更少……
她为啥还会忌惮?
「年轻人或许不在意,慈阴已经年过七旬,别说一年半载,她连一两个月的寿命都珍视得很。」
谢叔眼神直白,「更何况她此前并未修成阳神之法,只得继续钻研偏门,求得长生,那晚她为何不敢和我硬碰硬,怕的就是功亏一篑,折腾了这么多年,想必她原身早已腐烂不堪,当下她求的是稳,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伤害到她自己。」
我满是担忧,「谢叔,您弟弟不是说,不要轻易去挑战她吗?」
「这就是我和雪松最大的不同,他内敛温和,谨慎周全,很得慈阴赏识,作为心腹,他才有机会偷出血丹,可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够狠,能算,偏又算计不过慈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谢叔冷着眼,「我则认为,巧诈不如拙诚,要杀要剐随她,她不杀,我就找她做陪练,强大的对手,往往也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天梯,她越怕死,我越要追着她斗,此过程,其乐无穷。」……
谢叔冷着眼,「我则认为,巧诈不如拙诚,要杀要剐随她,她不杀,我就找她做陪练,强大的对手,往往也是帮助我们成长的天梯,她越怕死,我越要追着她斗,此过程,其乐无穷。」
「万应应,这便是我和慈阴的全部恩怨,我将选择权交给你,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