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怀因此担任上了盟主。当然,他同时也没忘了那两位兄弟,便推举杨、夏二人任了文坛的副盟主,以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三人自此信念愈坚,俱为改革之业不辞劳苦,这是任何势力都撼不动的。于是,他们在这些日子里便显得齐心协力、勤勤恳恳,共为官府谏言凡三十条,采用者凡十九条,皆使百姓大小受益,思和书院与广思坛俨然成了民众眼中的圣。
弹指一年过去,广思坛的声势已非昔日可比,如今倒是连官府也不敢轻得罪了。可正当这如日中之时,夏元龙却要因事离开一阵子了。
“信上写的什么?”卫怀见夏元龙直直盯着桌上的信,怕打扰了他,便慢慢问道。
“家里的事。”夏元龙苦叹了一口气,随后闷闷蹲在那里,张大呆滞茫然的眼睛,愣了好一会儿。
“看来不算是好事……”杨怀绳低声道。
夏元龙随后趴在桌上,放声大哭。
杨怀绳本想去慰抚一下他,却被卫怀伸手拦住了。
“先别打搅他了,让他哭一会儿再说吧。”
二人便静坐不动,连心情也被搅得沮丧不已,悲戚觑着元龙。
顷刻,夏元龙站起身,抹了抹眼泪,眼圈肿红。他朝又吐了一口气。
“贤弟,家里是出什么事了……”
“我的叔父……”夏元龙抽泣着说道,“我的堂叔打小看着我,对我视若己出……我自从离开乡里,便没再见他一面……今日得了家中的消息,说是堂叔……”他顿了一下,又默不作声了。
“我们明白。”卫怀上前劝慰道。
“我想我该看看他去……可这里还有公事缠身,我……”夏元龙无奈摇摇头。
“这样吧,”卫怀道,“你先回乡探望探望,这里的事全留给我。”
“那可要十来……”
“便是一年我也让你走。”卫怀说着,转身从褡裢里拿出五两银子,交付到夏元龙的手中。
“你回乡应该是去松江吧?那你就收着这银子,权作路费。”
“谢谢卫兄体谅……”他言罢,抓着卫怀的手,将脸贴了过去,感激哭个不止。
两人同夏元龙出了门,和学生们道别过了,方给他去马厩牵了马,送他径直离开书院。
二人送行了好几里,夏元龙才转身作了揖,说道:“此处离城门口还远,你们若想送到城外,岂不空耽搁了时日?只在此分别便好了。”
“那就依着人英的主意罢。”卫怀说道。
他二人遂行了遍礼,才拉了辔头,转过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