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祉安淡扫他一眼,“那你管什么?”
“治理百姓,审决讼案,稽察奸宄,考核属吏,征收赋税。。。这些在下官职责内。”
“衙门的归你管吧。”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面前这位可是从小在朝堂上长大的人,会不知道这些?赖鸿运只觉得莫名,却依然答着“是。”
政祉安将茶杯放到石桌上,瓷器与石桌碰触间出清脆的声响“巧了,我这刚进城,就听说个案子,最后的判决,云安孤陋寡闻,实在没看懂,还想请赖大人给解个惑。”
“公,公子请讲。”赖鸿运完全想不通这位祖宗到底要干嘛,刚刚问奸细,现在又问案子,跳跃得他都有些跟不上。
“听说有人买地,卖地的不同意,不仅强行让人卖,还把人儿子带走。
几十岁的老爷子去官府告状,得到的回答却是正常买卖,不予受理,连带着人家儿子,说给了聘礼,正常嫁娶。”政祉安纯澈的眼中此时一片冰凉,看向对面的人。
“本宫想问问赖大人,您家儿子要多少聘礼?”
赖鸿运的额头浸出不少汗珠,被这一问,立即跪倒在地“下官平日事物有些繁重,此事并不清楚,还请公主准许下官去详查。”
如今他才知道为何那么多官员说,在当今皇嗣中,乐安公主最像皇上。
“事物繁重?”政祉安看向地上只见后脑勺的脑袋,声音听不出喜乐“既然你忙不过来,那我替你跟父皇说说,换个清闲点的位置?”
“是下官疏忽,明日下官定当严查属下,还请公主降罪。”赖鸿运心中一沉,若是别的皇子公主,说这话,以他赖家的底蕴,或许还可以不用过于担心。
可若是面前这位,那就真是一句话的事儿,说不定赖家几十年的经营得毁在自己手中,这个险他冒不起。
政祉安起身,笑着将人扶起“知道赖大人您平日忙,可能你下面那些人就是看中这点,才敢瞒上欺下,无法无天。”
把人扶回凳子上坐着,将一直未动的茶,推到他的面前,“我一定如实的跟父皇说,替您派个有用的帮手过来,这样您也省心不少。”
面上笑得亲和,好似刚刚那人并不是她
赖鸿运端杯子的手一顿,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公主体恤。”
“小事一桩,对了三日后,我能见到向可吗?”不待人回答,政祉安接着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真想见见,到底长得有多好看。”
赖鸿运一股脑将冷茶饮完,起身道“下官定当尽力,公主若是没有别的事,下官就先告退了。”
“你就当我是个平常的公子,别叫公主。”
“是。”
政祉安挥了下手“去吧。”
赖鸿运后退几步才转身向外离开。
直至离开院子感受到一股清凉的风吹过,才缓缓将提起的心放下,这就是皇上亲自带大的孩子吗?才九岁,那一身的皇家威严,恐怕宫中都没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更别说她那打一棒子给棵枣的行事作风,这枣还未必是个甜枣。
三日,真是给他面子。
今日的事情她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碰巧?碰巧还好说,若是有意。。。
想到这,赖鸿运忍不住头皮麻,身体血液像是被寒冷的冰块冻住一般,渗着寒意。
“爹,爹,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