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父有慢性病需要长期服药,郑家的经济压力很大。林静怡能做的,大概就只有这些。
郑母和郑父垂眸不语,眼里含着泪花。
“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问您们。”林静怡把支票塞到郑母的手里,轻声问道:“思思和严宽的事,你们知道吗?”
轻轻点头,郑母抹了一把眼泪说:“那段时间思思处了男朋友,说关系稳定了就会带回家让我们看看,谁料到……会生这种事。”
“思思的消费习惯改变了那么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林静怡又问。
郑母仔细回忆,坦白说:“我们问过思思,她说男朋友是做生意的,家里有钱。她还说那男孩准备出国,将来也会把我们接出去。”
话落,林静怡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男孩?你们见过严宽吗?”
点了点头,郑母如实应说:“虽然还没正式见过面,可是有一天晚上那男孩送思思回家。我们看到背影,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小伙子。”
不对,严宽是个身材不足一米七的中年男人。无论怎么伪装,也不能变成身材高大的年轻小伙。
“郑阿姨,你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林静怡不放心,再次询问。
郑母笃定地说:“我只有思思这么一个女儿,她的事情绝对不会记错。”
“谢谢郑阿姨,一直困扰我的问题终于解开了。”林静怡的脸色更难看了,匆匆告别以后便离开。
6言深的汽车就在门外等候,林静怡迫不及待钻了进去:“阿深,错了……我们的调查方向一直错了。”
“生什么事了?”6言深蹙眉问道。
破绽该从哪里说起呢?
林静怡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严宽很可能只是收钱办事,幕后指使另有其人。郑妈妈说跟思思在一起的是个年轻小伙子,而不是严宽这种中年大叔。”
事情突然来了三百六十度的改变,让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先入为主,认为严宽就是与郑思思交往的人。光凭那些照片,只能证明他们有接触而已。
“你仔细想想,一个刚出狱的人怎会突然变得有钱?他精心策划了凶杀案,不可能留有破绽,用自己的名义给思思汇款。”这是林静怡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严宽昨天交待杀人经过的时候,口供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可林静怡明明记得那天晚上只喝了一杯鸡尾酒,以她的酒量不可能一杯就醉。
此外,严宽曾经给林静怡的工作室寄恐吓快递,并附有“血债血偿”的威胁语。纵观整件事情,他跟林静怡的过节不过是五年前的误会,根本谈不上血债血偿。
“阿深,马上去一趟医院。严宽应该隐瞒了什么,我们必须弄清楚。”林静怡脱口而出说。
“凌峰,去医院!”6言深命令道。。
赶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好几个医生和护士抢先一步进了病房。里面传来吵杂的声音,看样子正在进行抢救。
梁队长刚好从护士站回来,脸色不太好:“严宽的病情突然恶化,刚才一度没有心跳。”
“怎会这样?”林静怡双腿一软倒在长椅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她的推测没错,那么严宽很可能只是替死鬼而已。
千万不能有事,千万不要……
突然,病房里的吵杂声停了下来。
医生微微叹了一口气,宣告说:“死亡时间,十一点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