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结束后再抬头,人家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走的真快,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感觉他好像很怕我的样子。”楚士程的困惑和刚刚成婚的冯嘉玉一模一样,原来交朋友也这么困难。
站在定泰殿外邱白忍不住道,“督主,属下看楚编修是真心想和您交朋友的。”
襄儒卿没有说话,这些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或许从遇到楚士程并且救了他之后,襄儒卿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经常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想到一直都沉默寡言的方墨,今日也会三不五时地插句话,“督主,既然这么有缘分,推开了反倒是可惜了。”
襄儒卿转过身,双手抱胸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人。
“怎么连你今天都这么多话,你们俩不会是收钱了吧?这楚编修居然把注意打到你们两个身上,让你们两个来帮他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求于我什么,两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督主,您多虑了,我只是真心觉得,既然这么有缘分能做个朋友也没什么,至少你也别对人家那么冷冰冰的呀,我们看着都觉得有些心疼。”
“心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我去结交外面的人,把你们晾在旁边你们就高兴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襄儒卿真相狠狠敲一敲邱白的脑袋,他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督主您不会的,我们和督主,是亲人……”方墨的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三个能听到,但是却十分坚定。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不是僭越,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督主,东厂的人也会有一两个普通人的朋友,他们不会看不起我们也不会侮辱我们,这样的人多可贵,这样的感情多稀有,
所以属下问觉得你对楚编修可以好一些,就只有一点点也好,我们只是觉得像这样的人不应该让他们伤心,您觉得呢?”
“其实我都知道,我也明白,我只是害怕……”襄儒卿自言自语着。
他害怕因为自己导致楚士程被排挤或者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流言蜚语攻击他不怕,可是他担心身边的人会因此而受到伤害。
“督主,您可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
方墨以前一直把襄儒卿当做是弟弟来看待,因为一开始就是他把襄儒卿带到了东厂,所以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丝愧疚,毕竟如果不是他或许襄儒卿会有其他的路可走。
后来襄儒卿逐渐展示出了他策马难以企及的能力,方墨突然觉得这个‘弟弟’长大了。
他成长到可以让他依靠的程度了,并且那么值得信任。
方墨心里没有任何嫉妒的感觉,反而是觉得轻松了。
有人能挡在自己面前,把那些枪林弹雨都挡在外面,有人能让自己感受到兄弟手足之情多好啊。
他们是一家人,所以方墨就希望襄儒卿能拥有更多朋友。
况且虽说楚士程没给他们好处,公主可是为此事忙前忙后了好一阵。
给楚士程提建议,告诉他如何‘投其所好’,又有意无意地为楚士程牵线搭桥,甚至是告诉他们两个多替楚士程说说话。
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收受贿赂,想要得到好处的样子。
可实际上,他们做这些都只是为了让那个值得的人拥有更多值得的情感联系,多向阳光下走一步。
襄儒卿最后叹了口气,只是看着方墨道,“为了让你今天说这么些话,公主可是破费了吧。”
“督主明察。”
“方墨!你怎么这么快就把公主出卖了?!”
“哼,从他开口说第一句话我就知道了,你们两个都是有备而来的。”
邱白看了一眼方墨,对方却一直垂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反正已经暴露了,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督主总不敢去和公主对峙吧。
封印礼结束众人散去归家,襄儒卿三人走到马车附近,刚巧又遇到了楚士程,楚士程有些欲言又止。
襄儒卿主动开口道,“楚编修,若是过几日得空,公主与在下想邀请你与令妹到府上小聚可好?”
“啊,啊,好好好,在下喜不自胜,多谢公主与驸马厚爱。”
楚士程快步走到襄儒卿身边,有些激动又小心翼翼。
“楚编修若是不嫌弃,不如私下里叫在下襄戎达吧,戎达是在下的字,督主或是驸马听着总是怪严肃的。”
“啊,哈哈哈,啊,好啊好啊好啊,我,叫我德满就行,德满是我的字。”
虽然说只有特别特别亲近的人,才会相互称呼彼此的名字,但是对于文人来说,似乎彼此以表字相称才更显得礼貌周全。
尤其是对襄儒卿来说,他的字包含了他曾经所有的美好回忆,所以能知道他的字,并且用自来称呼他的人一定都是很重要的人。
楚士程笑得有些憨,“戎达兄,我们,我们日后可以经常聚一聚的。”
“女眷们是密友,我们也能喝上两杯,常聚一聚是不错。”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