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丞相大人提了这么好的建议,自然是要让大家一饱眼福才好,不过阿蓝姑娘刚跳了一曲,也有些累了不如让她先下去换一身衣裳休息一下,再来献艺如何?”
“陛下的意思呢。”
冯斌衡忙不迭地点点头,这个烫手山芋怎么有丢回他手里了,他真的快哭了。
本来就是第一次出门想要好好玩一玩,篝火晚会他本就有重任在身,根本不敢分心,谁知道又整了这么一出。
阿蓝听到自己可以先下场的时候,简直是如释重负,飞一般地跑到了冯嘉玉身边。
冯嘉玉拉住她的手小声说道,“阿蓝你要冷静点,听我说,等一下就只管跳舞其他什么都不用想,之后我会尽量把话往之前计划好的上面靠拢,但是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就不要纠结,先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阿蓝点了点头,她的心跳得飞快,刚才他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写下她练习了许多遍的话。
没想到突然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给她配曲再跳一支舞。
当时阿蓝只觉得,你们是不是欺负我不会说话?!
“你先下去换身衣裳休息一下,然后让小娥给你讲讲琵琶曲的特点,尽量跟着琵琶的乐声走,就像你平时训练的一样,只不过是从许多种乐器变成了只有一种乐器,我相信你可以的。”
阿蓝拉着冯嘉玉的袖子有些依依不舍,就好像现在松开了,他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一样。
冯嘉玉拍了拍阿蓝的手说道,“抱歉,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为难你了,你只要尽你所能就好,别有那么多压力,但至少这支舞一定要跳完。”
阿蓝点点头,在小娥的陪伴下一步三回头地去换衣服了。
待阿蓝走后,冯嘉玉和襄儒卿立刻开始分析局势。
“丞相突然出手,是想毁了阿蓝,还是说阿蓝本就是他的人。”
“公主怀疑阿蓝骗了我们?”
“我也不想怀疑他,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没办法不怀疑,我觉得现在这样的自己非常糟糕,我根本无法信任别人。”
襄儒卿没说话,看冯嘉玉皱着眉,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沉思了一会儿。
“就算阿蓝真的是个叛徒,陛下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丞相找理由把她送入宫中,我们就想办法挡过去,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是阿蓝反咬您一口。”
“反咬我?你是说污蔑?”
“没错,就比如她说您在府里虐待她,毕竟她不是和您签了身契的婢女,如果丞相要用这个方法污蔑您,我们真得想想对策。”
“没错,她入府之后再没有与外界联系过,算不得空口白牙,而且她可以一早就把身上不容易看见的地方弄伤,这就是证据然后……”
冯嘉玉咬着嘴唇,她很想相信阿蓝,可是怀疑在心里疯狂的生长。
她觉得愧疚又觉得心寒,在事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她心里的感受太复杂了。
冯嘉玉牵着襄儒卿的手,“我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除了相处十年已上的人我都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只要有一点点的事情就会让我觉得……”
冯嘉玉不想把那个词说出口为她害怕一语成谶,只要说出来就变成真的了。
襄儒卿只能拍着冯嘉玉的手以示安慰,他现在也陷在这样的困惑中无法解脱。
早前他派去调查丞相所说的那位琵琶高手的人回来了,
“督主,奴才只看到有一个把手十分严密的帐篷,里面传出了琵琶声,但是看不到里面的人,而且对方十分谨慎,差一点就被现了。”
“他们应该是知道我们会去探查,不用继续深入调查了不到一刻钟对方这会露出真容,不能冒险将把柄送到对方手里。”
冯嘉玉皱着眉冥思苦,她能想到的几个赫赫有名的琵琶高手要么避世不出,要么都已经故去了。
那些避世之人曾经一曲动京城,可是再寻就了无痕,仿佛像是天上仙人,只为下凡弹一琵琶就回到天上去了一样。
“这几个人都完全凭借自己的心情做事,如果是追名逐利的话,早就在名声大噪的时候加入皇室乐坊或是一直活跃于人前,为什么现在却要和丞相联手。”
“要么就是丞相大人出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他们无法拒绝,要么就是他们有求于丞相,人生变化无常,再如何不慕名利,遇到事情还是需要落入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