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慧思朝冯嘉玉点了点头,自从那次中秋宴后他们都觉得任何事情说开了就是最好的,甭管能否和好如初至少彼此都能轻松一些。
“既然如此,小女也告退了,或许母亲正在寻我。”见状何令新也起身要走。
“文珀,给我说几句话的机会可以吗?”
“公主有何吩咐?”
“当年我们确实不是故意不见你的,我们知道大雨天里你求着英国公入了宫,想来安慰我们,可是我们却闭门不见,那个时候就该和你说一声谢谢,再向你道歉的,可是一直拖到了今日。”
冯嘉玉起身朝着何令新蹲身行礼,何令新想要说些什么却固执的把头扭了过去。
“后来的情况我想你也知道我们的确对你很冷淡,虽然理由我们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有亲口告诉你终究是我们辜负了你,一开始是我们真的顾不上,后来也是觉得不想拖累你,当然我知道这些现在说起来都是托词我再替陛下向你说声多谢。”
冯嘉玉正要行礼,何令新立即道,“公主这可使不得,折煞民女了。”
其实何令新气恼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他自找的,所以她不愿看到冯嘉玉如此低声下气,她错了却罪不至此。
可是何令新胆怯,不想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就把一切错误都归结到了这对姐弟身上。
她以为自己怨恨着他们心里就能好受一些,可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好受多少。
听到任何有关他们姐弟的风吹草动,还是会忍不住的担心,但他已经没有任何资格担心他们了。
所以今天冯嘉玉愿意放下身段,给他一个台阶下,那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揪着这个已经不知道该算谁错了的错误了。
何令新真的很想与冯嘉玉和好,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被冯嘉玉真诚的眼神搞得更加不知所措。
‘在世为人,真诚是化解一切问题的本源。’外祖父的教诲,犹言在耳。
冯嘉玉一直秉持真诚待人,所以他主动开口道,“文珀,我们和好吧,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不管姻亲如何定夺,我们两个还是朋友。”
何令新这是个性情中人,一听到这话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落。
冯嘉玉上前用帕子为她擦干眼泪,“今日是我生辰,就当是送我的生辰礼可好?我生辰你哭哭啼啼地可不像话。”
“呜呜呜,我就是觉得以前自己太幼稚了,但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又实在是舍不下脸面,如果能早一点说出来就好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没出息了。”
“文珀,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所以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那个时候起要和你同甘苦共患难,我更想保护你的安全,可是那个时候我的能力有限,不和你交流就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冯嘉玉自己说着说着突然愣住了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他在哪里听过来着?是谁对他说的来着?
当时她好像很不服气,怎么今天他自己反倒对别人说了这样的话。
“其实我都知道的,我就是……”
“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过两日与我一同入宫去给陛下请个安?”
“这个……这个就,就算了吧……我……”
何令新吞吞吐吐的样子竟然让冯嘉玉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到头脑,难道他是真的喜欢……
“你不会?我的天,以前这么完全没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快告诉我。”
冯嘉玉以前也不太懂得这些情情爱爱,而且后来何令新与他们就日渐疏远了,直到今天他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当年何令新会冒死入宫,似乎不只因为他们是朋友,更因为少女的情窦初开。
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吧。
何令新比冯斌衡大三岁,又比冯嘉玉小三岁,而且早熟了一些。
原本她对冯斌衡这么个小孩子根本提不起任何兴趣,入宫最多也就是觉得自己是长女,应该要承担起一份责任,所以才愿意入宫与冯嘉玉姐弟交往。
可是一来二去,他却付出了真心,冯嘉玉也是个向往宫墙外生活的人,所以两个人成为朋友并不意外。
意外的是何令新对冯斌衡竟然心动了,小小的一个跟在她身后喊姐姐。
还因为大人们没确认的随口一言,就认定了以后要娶她,小孩子说话总是带着稚气未脱的可爱与难得的坚定。
每次她来,冯斌衡就等在松梧殿口,每次她走,冯斌衡就一直把她送到宫门。
其实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喜欢,毕竟年纪都小,又因为她来自宫外每次都能带来些新鲜事物。
所以冯斌衡究竟是在期待她这个人,还是期待他所带来的东西和故事谁又知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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