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围坐在火堆旁聆听着老王对那个数十年前的回忆。
老王一讲起这个断断续续的故事的时候眼神里就如同失去了光泽一样空洞无神,可想而知这是多么恐怖的一段童年往事。
强子问道。
:“老王你这些都是真的还是你瞎编的?再说了这些个跟你那锋利的匕有什么关系嘛!”
听到强子的调侃老王才从那岁月远去的沉思中回过神来。
老道给老王点上一支香烟感慨道。
:“老王啊!想你三人也是命大,老道观其面相,老王啊你这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老王深吸了一口烟长叹一声道。
:“要是那样就好咯!”
听到老道的说面相两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忽然间就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那陈全脸上被毁去的那道疤痕,还有小时候跟爷爷一起下河游泳时候看到的爷爷的身上那些犹如沟壑纵横的伤疤,难道那陈全,想着我又摇了摇头感觉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陈全明明就姓陈,我姓张,难道是爷爷为了掩人耳目,万般猜测都不及去验证一番来的实在。
我立刻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那里有我和爷爷为数不多的几张照片,我把照片递到王二宝面前问道。
:“老王,你看看你说的陈全是不是这个人?”
老道和强子一听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围着手机看着,王二宝就看了一眼,就是那么一眼,王二宝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指着手机里照片激动的叫道。
:“陈全叔?这,这是陈全叔!”
王二宝这样的反应让强子还有老道二人都吓了一跳,好在我心里早有了猜疑所以并没有强子和老道那样惊讶。
王二宝大惊失色之后又激动的看着我问道。
:“你认识陈全叔?”
我也觉得没有卖关子的必要了,于是就点了点头说道。
:“嗯,这人正是我爷爷。”
王二宝依然有些激动,又好好打量了我一番之后,就连看我的眼神都亲切了起来。
:“我老眼昏花怎么就没看出来啊!”
强子没忍住笑着插话道。
:“这都能看出来,你又不是老道!”
看强子牵扯到自己老道也丝毫不愿意示弱的反唇相讥。
:“你胡说什呢?依贫道看,这都是缘分!”
在此之后王二宝又接着说了一点他们回到野猪坪的事情。
陈全,老王三人脱险以后,老王就带着陈全回到了野猪坪,陈全一边养伤一边尝试着和国民党特别事物调查局取得联系,但是在那个历史时期,情况逐渐的变得复杂起来了,整个华夏大地都绽开着红色的花朵。
陈全也怕连累这一家靠着走山为生的普通山民,伤势恢复完全之后就决定要离开野猪坪,老王也深刻的感受到了当前的形势,随着各个山头的土匪被逐渐的剿灭,陈全自然是不能留在野猪坪的。
当陈全说要走的时候,老王也没有挽留,只是陈全在走的时候给老王的小儿子王二宝留下了这把小刀,据说还是调查局的一个朋友给自己的,这把小刀锋利的有别于普通的刀,并且还有破邪扶正的能力,当然这也就是那么一说,王二宝很喜欢陈全这么个叔叔,爱屋及乌的自然把那把小刀当成了至宝,在许多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要卖掉那把乌黑的小刀。
这就是王二宝和爷爷还有张特派员所经历过的事了。
夜已深几人都有了些困意,虽然有火堆但是山里的寒意还是有些透骨,看着打着哈欠的强子和老道。
:“强子你们先睡吧!我今晚守夜!”
强子看了我一眼之后找了个舒服点姿势躺下。
:“嗯!你也别想太多了,我睡会儿,你待会儿叫我。”
火光隐隐,山林宁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我的思绪也逐渐的空灵了起来。
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似乎很多问题都得到了解答又好像很多问题都没有得到解答。
极有可能陈全并不是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更有可能是张天佑,陈全根本不姓张,中古人对姓氏的那种尊重是不会轻易去改变的即便是化名也不会去改姓。
那陈全为什么要冒充张天佑回到我们张家村呢?是爷爷的授意,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这样一来王二宝所说的难道都是真的?那日本人修建要塞和那座太虚宫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恐怖的存在?
许许多多的问号一下子就堆满了我的脑海。
清晨我被强子那粗狂的声音叫醒,远处一抹红色朝阳正冉冉升起,山谷里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白雾,站在我们所处的地方看下去,就犹如站在云朵之上,用人间仙境来形容这一幅美不可言的画卷怕是也不为过。
王二宝正在整理骡子身上的坨具。
:“出咯!都打起精神来还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呢!”
说着就撵着骡子走在了队伍的前面,虽然这里也是深山老林,各种动物出的奇奇怪怪的声音,但是脚下确实是有路的,这里附近毕竟还有若干个土家族和苗族的自然村寨,他们虽然秉承着传统的生活方式但是也难免的受到现代文明的袭扰,所以进出村寨的路还是有的。
天空放晴之后山道也不再那么难走了,特别是这乌龙山区晚秋之后的初冬那真是如同那徐娘半老的美艳妇人一般,山间溪流,黄灿灿的山林夹着着一抹抹绿色。
王二宝还时不时的能从那些荆棘丛里搞到一捧又一捧的野果,让强子和老道那是一个吃的满嘴爆浆,那对老王的那个马屁简直是拍的啪啪响。
我也不再称呼王二宝老王而是改叫他王叔,从年龄上来说老王自然也是当的起的,加上和爷爷也算的上是同生共死过一场,起初王二宝有些迟疑,很快也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