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被刚刚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作为这里的主事人,又是这次争端的起源,他不能不管这事,于是他立马就扯开了一个笑脸,朝着周围众人道:“齐瑞这就是喝醉了,你们放心,我会安排下人照顾他的,大家现在先去另外一个花厅休息,一会儿就开宴了。”
众人对此事抱着极大的好奇,在被段宁府中的下人请走时,他们都还频频回头要看上两眼,然后彼此相望朝着对方嘀咕了起来。
直到那些人嘀嘀咕咕的离开,段宁才看着躺在地上的齐瑞有些愁,齐瑞在这里闹事是一回事,但他被他们弄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段宁看着过来检查的大夫,朝着他道:“大夫,他没事吧?”
老大夫放下给齐瑞把脉的手,回过头来看着段宁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只是在撞击之下晕了过去,休息一会就能醒了。”
听老大夫这样说,段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待那老大夫被送出去之后,段宁扭头看向面前的段锦和一旁皱着眉头的林洛,朝着他们道:“这事本来就和你们无关,待会你们就不要掺和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们就直接说他想要袭击你,结果自己扑倒在地上晕了就行了。”
段锦果断的点了头。
林洛在旁边有些迟疑,刚刚那么多人在旁边看着事情的展,他们这般草率的处理可以吗?
事实证明这事的确可以,在几人说完话之后,段家的宴席就开始了,段锦和林洛被请上了桌坐在段宁他们旁边的桌子。
一晚上,不停的有人朝着段宁恭维,一个来找麻烦的都没有。
林洛刚开始还有些忐忑,现直到尾声也没有出现任何事之后,他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两人下了桌,又被下人引到了刚刚安排好的小院子,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段宁和柳怜就过来了。
段宁一坐下,立马咕噜噜的给自己灌了好几口茶水,这才开口道:“总算是完了,我今天都喝了多少酒了?早知道那么累,我爹要请那么多人的时候,我就不答应了。”
林洛看着他,觉得他很有趣,心里还是记挂着齐瑞,不由开口问了一句,“段宁公子,我想问问,那个齐瑞如何了?”
段宁抬头看向他,望着他眼里的担忧,呵呵一笑直接道:“不碍事了,他爹直接把他带回去了,连问都没有问上一句,我看他那样子,即便是醒来,也是要被教训的。”
林洛难以置信,他甚至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齐瑞的爹会连问都不问一句。
或许是林洛脸上的诧异太过于明显,段宁朝着他解释了一句,“段锦说的没错,我这齐伯父后院是有些不太平,他当初是靠着岳丈家的,和齐瑞的母亲也是少年夫妻,只是到了现在被旁人迷了眼,所以对待自己的嫡子和正夫人苛责了一些。我们和他是从小的朋友,他其实以前不这样的,所以我平日里会对他忍让一些,谁知道他竟然会那么过分,今日竟然直接就了疯。”
段宁说到这里,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言难尽,似乎是感叹,又似乎是惋惜。
“懦夫罢了。”
旁边传来冷冷的声音。
林洛扭头望过去,却见说这话的人是段锦,他的脸色一片冰凉,见众人都看向他,继续道:“若我是他,谁欠了我的,我就找谁要回来,绝对不会牵连到别人,更不会因为得不到别人的施舍就疯,我想要的,我会自己拿到,算计也好,强抢也罢,只能到我手上。”
第76章晋江独
段锦说完这话,林洛心里猛地一跳,那种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违和感此时又出现了,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之就是觉得那些段锦不会说的话,突然被他说了出来,让林洛有种莫名的不适。
想到刚刚段锦对着那人时那股很劲,林洛心里越的拧巴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揪着难受的感觉。
还没等林洛开口说些什么,旁边就传来了一声大笑,紧接着是拍巴掌的声音,段宁直接就嚷嚷了起来,“好,你说的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这般的志气,你不知道我被齐瑞那臭东西烦得不得了,虽然齐伯父做的也有不对,但齐瑞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遇到了点挫折每天就要死要活的,还给旁边人甩脸色,我们又不欠他的,天天还得捧着他。”
柳怜也跟着笑了,话里话外都是对段锦这话的支持,“我也是这般想的,以往看他家里不容易,所以对他多般忍让,但这个局面也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己不上进,连累自己母亲跟着受苦,竟然还把错误推到别人头上,实在是可笑至极。下次见面,他若是还这般猖狂,我也不会继续纵容他了,定会好好回怼他去,以出这口恶气。”
柳怜这话似乎是说到了段宁心坎里去了,段宁扭过身来拍了拍柳怜的肩膀,一副很赞同的样子,“对,我们下次就这样干,齐瑞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当这全天下的人都要让着他不成?”
说完这话,段宁又扭头看向了段锦,朝着他笑道:“你今天的那番话,说得可真是痛快极了,我要是有你这般的口才就好了。”
林洛在旁边坐着,看着亢奋说着段锦厉害的段宁和柳怜,再看看神色如常的段锦,他都开始怀疑是不是他自己有问题,不然为什么他觉得有问题的事,在旁边人看来竟然是值得吹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