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离面前的这个人有多远滚多远,可是,她不能。
所以就更加矛盾。
“记得,当个合格的哑巴。”
“……”
城堡大门,泈雾上前塞给了看守一个盒子,笑嘻嘻的说:“疏通一下吗?大哥。”
看守低头打开看,眼睛都亮了,嘴上说着骂人的话,好久一会儿,才回到正轨上,“行了,我看着你长大的。”
泈雾瞥着眸子,脸上带笑道:“你是我大哥啊。”
“别奉承了,要走就赶紧走。”
“是是,多谢大哥。”
“欸,不是就你一个人吗?”
泈雾顿了一下,不耐烦的转身,换上了笑容,说:“不差这一个人的。”
看守顿时不乐意,她给的可是一个人的东西,两个人,自然不是这个价钱。
“怎么说话的?一个人跟两个人能一样吗?”
“这是我妹妹,从小就是个哑巴,这不是没办法吗?奶奶让我带妹妹出去找大夫看看,您通融通融。”
看守上前,仔细打量,疑惑道:“这真是个哑巴?”
他的手摸了下杜樰沁的脸蛋,暗自道,可惜了,是个哑巴。
泈雾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浑身暴戾,幸亏看守放下了手,要不然,泈雾可不知道控制的住不住。
“走吧,快点走,看在我和你奶奶的份上。”
看守一脸自己多么有大方,仿佛他做了什么极大的好事,你们都应该感谢我。
有的时候,自以为是的接受不称当称赞,这不是美德,有利益纠缠的美德是虚伪。
泈雾拉住杜樰沁头也不回的走了,一句话没说。
等到两人走到下一座城堡的小径,隐约还能听见人的咒骂,腌臜,如孓孓一样,烦人。
旁边是松树林。
泈雾把杜樰沁压在松树上,猛的吻上去,手指不停的摩擦,仿佛有什么脏的东西,她忍受不了。
她的只能由她沾染。
红了一片,嘴唇也是。
泈雾眼睛布满了水雾,眼眶微红,唯独眼神死死盯住她。
蛮夷守住自己的猎物,陷入了沉思,杀掉还是留下。
“泈雾”。
杜樰沁喊她,很轻,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小声的喊她的名字。
思绪一瞬间被拉回来,泈雾偏头,沙哑的说:“对不起”。
“你哭了。”
她强硬的把头掰回来,目光相撞,“因为那个无关紧要的人。”
杜樰沁看见泈雾沉默,狠狠刺痛了她,这次的怒火有理有据。
“泈雾!你这个样子很颓废,比你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废物!”
她特意用了废物这个词语,她想,一个人刻进骨子里面的不羁,怎么可能容忍呢?
但是,泈雾没有反应。
泈雾弓着背,头颅也被迫抬起,是了,被迫。
杜樰沁这一刻突然明白,为什么人热衷于亲眼观望屈服。
因为那段脊梁骨,除非自我屈服,否则要么折断,要么粉碎,最完美的程度应该是,一点点弯曲下去。
陷入一腔悲凉,亲眼看着傲骨堕落。
她没有感觉到痛快,或者是报复之后的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