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要是再無人應答,晏泊可能要來敲她的門了。
「你終於接電話了,」晏泊懸了許久的心倏而放下,「你在哪裡?我問了一圈,同學都說沒看見你。」
他熟悉的聲音似乎從極為遙遠的天際傳來,沉悶而朦朧。
在剛才的一段時間裡,紀雪城的思維能力幾乎趨於停滯,無法處理任何的外界信息。
她用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他話里的意思,悶著聲音回答:「我在外面。」
晏泊追問:「具體位置在哪裡?我過來找你。」
「不,你別來,」紀雪城語氣疲累,「這幾天,我想一個人靜靜。」
晏泊聽出來她語氣的不對勁:「你哭了?」他更覺得一秒鐘也等不下去,「出了什麼事?快告訴我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我沒出事,」紀雪城的語氣很決絕,「你不要過來,真的,就讓我安靜幾天。」
對於他們之間的相處而言,這道閉門羹已經算是強硬。晏泊知道,這會兒如果自己反其道而行,結果絕對要比按兵不動糟糕上百倍。
無奈之下,他只得答應:「好,我不過來。但你必須認認真真地告訴我,你確定沒有遭遇某種棘手的危機,確定完全不需要我的幫助。」
「向你保證,我沒有任何的危機。」
「好……」晏泊的心依舊懸在半空,「需要我的時候,隨時打電話。」
回答他的,卻已經是忙音。
那時的晏泊還未想到,這正是他和紀雪城的倒數第二通電話。
而倒數第一通,就是分手。
當日午夜,向婕落地英國,一出機場,即刻趕往紀雪城的住處。
兩人相見,雙雙紅著眼睛。
接著,是徹夜的窗邊長談。
向婕將向娟生前的病情一五一十告知了紀雪城。
生怕她多想,向婕著意強調:「你那個時候,才連十歲都不到,當然不懂這些。姐姐一直對我說,你是她患病期間的精神支柱,因為你,她才能撐那麼久。」
紀雪城面如死灰地搖頭:「可是整整五年。年紀小不是藉口,我對我媽的情緒變化毫無察覺,這不可饒恕。」
「你這麼想,姐姐才真的要傷心,」向婕伸手幫她擦去眼淚,「而且她的病情反反覆覆,你看不出來很正常。有那麼幾次,我甚至都以為她痊癒了,誰知道沒過多久,情況又會加重。」
「她為什麼會生病?」紀雪城喉間乾澀,「是因為我小時候不聽話,惹她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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