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應該過幾天大部分工人都會回來了。」老馮道。
我敏銳的聽出了一些言外之意,老馮應該是想用一些手段,而且是一些比較陰狠的手段。
我囁嚅道:「馮總,既然他不是故意針對咱們,其實現在很多牧民閒著,我們大量招工之後,還是把工期趕上來的。」
赤那是個不要命的。
想起之前的事情,我就本能的不想跟他斗。
「我之前跟你說過一個故事,你沒記住。」老馮道:「屠夫在殺狗,狗叫得可憐,書生就想花錢把狗買下,可是因為討價還價起了點爭執,狗反撲向了書生。」
我沉默了。
「畜生可恨之處就在於,他什麼都不懂。不能靠講道理。」他很平靜道:「只能打死。」
「您說的是。」
我仰起頭,鉛灰色的天空,一朵雪花正緩緩地飄下來。
草原的最恐怖的暴雪季,即將來臨。
——
後來,赤那他們家工地上發生了一些挺奇怪的事情。
施工總是達不到標準,反覆返工,赤那一氣之下把工人們挨個罵了一頓,還動了手。
結果第二天,有幾個工人就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整整十幾車的建材。
北蒼運輸也算手眼通天,可是愣是怎麼查,也沒查出來這些人跑到哪去了。
這事就算是懸案。
赤那的工地停擺,很多工人腆著臉回來找我,我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照單全收。
趁著低溫季來之前,我們趕完了最後一個季度的工程,終於能給大傢伙發錢,讓工人們過個好年。
春節前夕,大家一起吃了一頓豬肉燉粉條,然後其喜洋洋的踏上了回家過年的旅途。
工地漸漸冷清起來,最後,只剩下我了。
奶奶今年仍然想回爸爸那裡過年,我說那你就自己回去吧,我給你買好票。
順便在微信上給我爸發了紅包。
我和他就這樣,不停地打斷骨頭,不停的連著筋。
老馮準備帶他老婆孩子出國度假,一早就走了。
於詩萱果然沒有回家,赤那帶著她去埃及玩——果然是我多慮了。
大雪覆蓋了整個草原,隨著工人的逐漸離開,平日裡喧鬧的工地慢慢地一片死寂。
除夕那天,我煮了一鍋大骨頭,骨頭餵給那些在工地邊討生活的大狗,挺奇怪,他們飢一頓飽一頓的,還長得油光水滑。
「給你們也過年了。」
它們撲過來伸著熱騰騰的舌頭舔我,好懸沒把我撲一個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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