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斷他:「或許你是南非人,我在南非修過一座橋。」
小哥更加驚訝了:「rea11y?!」
我切換成祖魯語:「是的。」
祖魯語是南非的通用語言,我當然學了一點,我英語很垃圾,法語也不行,祖魯語更只能簡單對話,但是通過連比劃帶說,跟工人一向非常順暢。
小哥很激動,不停地尖叫說他聽說過那條橋,把程廈晾在一邊,跟我討論了半個小時我的工作,和他的家鄉。
最後離開的時候,他很鄭重其事的跟我握手,道:「你們中國人,帶給非洲很多,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我只是個辛苦賺錢的人而已。」我道。
他走後,我跟程廈說:「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做這一行,可你看,不知不覺的,它成了我的事業。」
「有什麼心得嗎?」
「心得談不上,但是走到今天我做的每一份工作,都沒辜負甲方,更沒辜負當時的自己。」
做土木其實不是什麼體面的工作,一個項目幾年的青春就扔進去了,而且永遠塵土滿面。
我大概永遠都是一個看上土氣又邋遢的姑娘,而且貧窮的原生家庭鏤刻在骨子裡,隱藏不掉。
但提到我的事業,我親手做下來的一個個項目,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挺直腰杆,坦蕩無愧。
奶奶說不去不去的,結果比誰玩得都歡,跟每一個建築合影,又要求去天安門看降旗:「哎呦,活著活著,還去上天安門了,太漂亮了。」
晚飯程廈帶我們去了一家能夠看見故宮的烤鴨店吃飯,奶奶吃得滿嘴流油,還發了朋友圈:孫女和孫女婿孝順。
晚上程廈在一家四合院民宿,定了一間套房,三張床。
他睡在外面,方便晚上扶我去廁所。
奶奶玩累了,很快打起呼嚕。
我睡不著,側頭看向牆面,程廈的影子映在那裡,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鼻樑高挺,額頭飽滿。
他真是我長這麼大,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
也是我唯一愛過的人。
「程廈。」
「嗯?」他聲音清朗:「要上廁所嗎?」
「明天就麻煩你帶奶奶回去了。」
「嗯。」
「公司會派人來接我,一方面項目還沒完成,另一方面,案件調查還需要我協助……我得回內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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