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多謝你遠哥兒,下次我也給你買。」青羅點頭。
陳靈遠笑了笑,謝家的情況他多少也知道些,不是他看不起,只是與其買這樣的東西還不如買些糧食來的實在,他倒是不強求青羅還他什麼。
只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
油紙包里還剩兩個,陳靈遠又問了謝之閔,謝之閔不要,陳靈山趁遠哥兒不注意,一把將剩下的兩個丟進嘴裡。
「他不吃我吃,」這東西他可喜歡,無奈陳靈遠平日看的緊不讓他偷吃,為著青羅他也強忍著饞意,如今青羅吃到了,謝之閔又不要,自然歸他了。
「你真煩人,」陳靈遠掐了他哥一下:「就不能留著給青羅回去吃麼。」
「欸,再買嘛,我出錢。」陳靈山撓撓頭。
陳靈遠這才作罷,要知道這果乾可是兩人一人一包的,他哥兩三口吃完了,便成天惦記著他的,能留下這幾個都是萬幸了。
幾人玩鬧著走到溪邊,冬日的溪水更是清冽,光是看著,都有一股涼意,只是半大的小子哪裡管這些,再冷的水也就是入水時哆嗦一下。
陳靈山才走到溪邊便開始脫鞋扒襪,為著今日,他還特地換洗了襪呢。
「好冷,我不要下去,」陳靈遠走到溪邊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連忙搖著頭退到一旁。
他雖跟著來捉泥鰍,可沒說要下水,在岸上看著也是一樣的。
「你們小哥兒便在岸上罷,我們漢子來就好,天怪冷的,別受涼了,」陳靈山插著腰隨手一揮,頗有些豪氣的意味。
謝之閔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準備東西,地龍沒有,麥麩米糠卻是不缺的。
青羅許久沒泡水了,看著熟悉的河流,心裡恨不得變成螺好好玩上一玩才好,在家時不覺著,走到這還突然懷念起了鑽土的滋味。
「我不怕冷,我要下,」青羅邊說著蹬掉了鞋襪,沒等人勸便一下踏進了河流。
陳靈山還在岸上呢,看著青羅面不改色的進了溪水,還以為今日的溪水當真不怎麼冰涼,自己也趕忙下水。
「嘶,」陳靈山倒吸一口氣,跳著腳跑上岸:「好冰,怎麼好似比去年還冷些,青哥兒,快上來,當心凍壞了,」
青羅卻踩了踩水:「不冷啊,好舒服,」
陳靈山:「完了,青哥兒被凍傻了,都沒有知覺了,」
謝之閔弄好了東西,起身瞥了陳靈山一眼:「你才被凍傻了。」
「欸,你這人,我這可是為了青哥兒好,你不信下去試試,我就不信你覺著不冷,」
謝之閔沒理他,自顧自的脫下鞋,他當然知道冷,但是青羅又不是常人,自然不畏冷。
只是當他踏入水的一刻,卻皺起眉頭。
陳靈山見謝之閔的模樣,立即道:「看罷,看罷,我就說水冷,」
誰知謝之閔卻又往裡走了兩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著這溪水好似真的沒有往日冷了。
「還行,」謝之閔尚可接受,彎腰擺弄竹簍。
陳靈山不信了,又下去了一次,再上來腳都被凍紅了,一轉頭,陳靈遠和賈瑾都盯著他看。
「不是,你們別盯著我看啊,真的很冷,不信你們來試試,他們倆是凍傻了,」謝之閔也就算了,他一個漢子總不能比不過一個哥兒罷,陳靈山急需為自己挽面。
陳靈遠同賈瑾卻不聽他辯解,畢竟青羅同謝之閔都在水裡開始忙活了。
「可有麼,青羅,」賈瑾在岸上問青羅。
青羅在水裡胡亂的摸著,溪水都被攪渾了,卻什麼也沒摸到:「泥鰍應當還沒醒,」
「都說渾水摸魚,也不知渾水能不能摸泥鰍,」陳靈遠蹲在岸上小聲道。
「青羅,你身後,」賈瑾眼尖,看見一個像是魚的東西在青羅身後遊動,青羅轉身,順著他的話去抓。
魚雖沒抓著,但是好歹碰到了魚尾巴,青羅在水裡忙的團團轉,賈瑾在岸上指揮,下一刻,還真摸到了條巴掌大的魚。
青羅雙手抓著不住擺動的魚,魚身滑膩,他幾乎要按耐不住。
「謝之閔,謝之閔,」青羅連忙喊了聲不遠處的謝之閔,謝之閔朝他走來,等謝之閔幫著將魚放進了簍里,青羅才長呼口氣。
賈瑾在岸上看的興起,沒一會兒便忍不住跟著下水了。
「好涼,好涼,」賈瑾難得失態,在水裡邊叫邊跳,陳靈山幸災樂禍:「我就說罷,你還不信,哈哈,」
陳靈遠看他哥笑的都能看到嗓子眼了,怕人家小哥兒尷尬,連忙拐了一下他哥,誰知賈瑾也不是軟柿子。
冷歸冷,但他還真就站在水裡沒上岸,等漸漸適應了,直接跟著青羅一起摸起來。
陳靈山笑聲一頓,小聲道:「還挺犟,」
於是,他也不甘示弱,同謝之閔一起抓泥鰍。
陳靈遠雖也心動,但他實在怕冷,想了許久也還是沒敢下去。
怕溪水真將人凍壞了,沒抓一會兒,兩個小子便招呼著人上岸了,謝之閔的簍子裡裝不少,算沒白來。
青羅的簍里除了最開始抓到的那條魚,便是一些小螺小魚什麼的,到最後都放了。
幾人上岸,站在乾草地上曬太陽,等身子暖了才又開始忙碌起來。
玩了一會兒,青羅還有些餓了,謝之閔看著不遠處有田,過去挖了挖,還真拋出幾個紅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