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沒喘勻的鐘景額角瘋狂跳動,只覺得荒謬:「你的靈兔不見找我做什麼。」
江叢靡呵了聲:「知知三天兩頭去找你,你敢說不知。」
話音剛落,魔氣裹挾著騰騰殺意洶洶而來。
眨眼間,大戰既起。
江叢靡採用的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而在圍觀者看來,江叢靡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只不過有三位同行的合體坐鎮,想要動手怕是得掂量掂量自己有無能力突破那三個人的保護圈。
江叢靡在試。
看若是所謂的氣運之子被他逼到瀕死,知知可還會坐視不管。
「江叢靡,你別太過分!」不知交手了幾十招,鍾景忍無可忍,「前輩已經許久未來找過我了。」
江叢靡微一挑眉:「多久。」
鍾景無心應戰,堪堪接下一擊後迅計算道:「旬月有餘。」
旬月有餘。
知知離開是在42日前。
哈……
一點機會都不留。
天道當真絕情。
鍾景不知江叢靡突然停手的原因,心中卻隱隱覺得江叢靡的退讓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殊不知這股不詳的預感很快成真。
短短三日,不僅有宗門被不明人士放了把火,城樓倒塌,靈脈斷裂,就連鮮有人到訪的靈山都被削了半座。
遭人刻意毀壞的地方零零散散高達數十處,唯恐他人不知始作俑者是誰,每一處的魔氣盤旋匯聚,久久不散。
殘山剩水的正上空,有個人影沉默地望著手下的殘敗盛世自嘲一笑。
天道。
不是最喜歡這方天地了麼。
如今本座將它毀了……也換不來多一眼的關注。
江叢靡沒撤了。
「好…好啊。」
墨瞳中的微弱光芒徹底化為一灘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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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卻又近在咫尺的一方天地內。
混在嚎啕大哭的人群外圍有一抹白色的身影,少年表情平淡,神色漠然,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幾個人的身上分別扛著鋤頭,一鏟一鏟地將剛刨開不就的土埋回坑裡。泥土砸在黃木棺材上的聲音成奏出最後的送行之曲。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