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棠坐起身幫陳南樹整理凌亂的衣衫,剛被下了命令不許亂動所以陳南樹躺的像塊木頭一樣,但是手還死死抓著褲子,破有種誓死不從的架勢。
季晏棠:「算了,慢慢來吧。」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
陳南樹比兔子跑的都快,眨巴眼的功夫就跑沒了影,季晏棠還坐在原地,食指輕敲太陽穴,嘴角還噙著笑意。
陳南樹一直在書房躲到了晚上十點多,他把門反鎖了,怕季晏棠突然衝進來再做些什麼荒唐事。
起初他還很擔心季晏棠會進來,可過了一會兒,門外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的警惕性就放鬆下來了。
在裡面待著無聊,又不敢出去,他從書架上拿了本書看,看沒多久眼皮就開始發沉,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睜開眼時就看見季晏棠正在看他睡前看的書。
「醒了?」季晏棠沒看陳南樹,而是翻了頁書。
陳南樹:「你,怎麼進來的?」
季晏棠有些好笑地說:「這是我家,我什麼鑰匙沒有。」
陳南樹便默不作聲地低下頭,他都睡糊塗了,忘了自己現在在季晏棠的家裡。
「躲夠了沒有?躲夠了就回屋睡覺。」季晏棠啪的一下將書合上。
見陳南樹不吭聲,他又接著說:「今晚我什麼也不做,你可以安心睡個好覺。」
陳南樹有些不信任地看了眼季晏棠,季晏棠眼中帶著玩味的笑意,「今天我可以什麼都不做,但不代表明天,後天就什麼都不做。陳南樹,你要記得我先是你的金主,其次才和你是舊交,簽了賣身契就要好好做分內事,我沒那麼多時間等你接受。」
陳南樹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和季晏棠回臥室去了。
一張大床,躺下三個人都綽綽有餘,陳南樹睡在床邊,側著身曲著腿,把自己蜷縮起來,活像個受氣包。
季晏棠看著陳南樹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他難道是瘟疫嗎,讓陳南樹這麼怕他,連被子都不蓋躲他躲的遠遠的。
季晏棠翻了個身,朝陳南樹那邊挪去。感知到身後人的動靜,陳南樹不由得脊背繃直。
一雙手從後面環住他的腰,季晏棠將臉貼在了陳南樹的後背上。
「我不喜歡這樣。」陳南樹鼓起勇氣說。
季晏棠淡淡地回道:「嗯,可你沒得選。」
陳南樹沒戴助聽器,聽不見季晏棠說話,而他也沒指望從季晏棠那得到想聽的答覆。
怎麼就這樣了呢?陳南樹百思不得其解,他對季晏棠的感情還停留在五年前,可季晏棠對他卻不知何時變了味兒。
他還想著要帶季晏棠去見陳老漢林秀芬的,現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了。
一夜無眠,到了天快亮的時候陳南樹才睡著,但沒睡多久他就被吵醒了。
「媽的,煩死了,什麼客戶一定要我去見……」季晏棠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手腳麻利的洗漱換衣服。
陳南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撐起身看向在屋裡走來走去的季晏棠。
季晏棠火氣很大,他今天本來打算不去公司好好和陳南樹過二人世界,結果臨時有重要客戶過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這就好像前腳已經坐上飛機準備度蜜月了,後腳就讓人叫回去搬磚打螺絲一樣痛苦。
季晏棠匆匆將自己收拾妥帖,轉頭看見眼神迷離還沒睡醒的陳南樹,沖天的火氣降下去不少,還添了幾分溫柔,他走過去捧著陳南樹的臉親了一口,「我很快回來,你乖乖在家等我。」
陳南樹本來人還發懵,或許季晏棠走後他還能倒頭就睡,但現在他睡不著了,被季晏棠親了的半邊臉都在以肉眼可見的度發熱發燙。
他呆了片刻,人就精神了,他在床上躺了會兒,躺不住了就起來了,才早上八點,喜順家的小飯館九點開門,現在過去時間綽綽有餘。
陳南樹換下身上的睡衣,小心翼翼的將睡衣疊好放在床上,那面料一摸就知道好,穿在身上就跟羽毛似的輕,就是他不太適應,還是喜歡穿他原來自己的衣服。
陳南樹好幾天沒來,甫一到店裡就被喜順他們圍著盤問去哪了。
「我去看我媽了。」陳南樹不擅長說謊,說這話時他都不敢看喜順的眼睛,但索性喜順沒看出來他的緊張。
喜順忙問:「秀芬姨沒事吧?」
「沒事。」陳南樹拿著抹布幫忙擦桌子,避開喜順的追問。
好在喜順沒再追問,好不容易沒有鬧事的了,可要好好做生意把之前歇業那幾天少賺的錢都掙回來。
最前面安了個電視,平時電視開著,隨機放個頻道,店裡有點聲顯著也熱鬧。
上午沒什麼人,喜順邊拖地邊聽電視,聽到娛樂聞說某某男星被狗仔拍到深夜幽會對象還是個男的時,他不禁抬起頭看了兩眼。
「嘿,真稀罕。」
旁邊有桌男大學生接話道:「不稀罕咯,同性都能結婚了。」
喜順點點頭:「那倒也是。」
「不過男的和男的怎麼那個啊?」喜順很是真誠地問道。
這話一出,男大學生笑的很猥瑣,「還能怎麼那個啊,當然是……」
喜順和男大學生說話時陳南樹就站在不遠處收拾桌子,他們說話聲不小,哪怕陳南樹耳朵不好使還是能聽見一些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