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恪一說:「我答應你不冒險,但是初白……」
他停了一下。
初白鼓勵地等待著。
「那是戰場,我從決定報考星戰系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受傷的準備,一切戰鬥只為聯邦。」年恪一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認真神情。
初白半垂下視線,注視著他璀璨的眼睛,心底微動。
星港大廳略顯嘈雜,他們在一個軍用量身器背後擁抱。那一刻喧囂散去,初白聽到懷裡人小聲又執拗地說:「你和爸爸們都擔心我,因為我是omega,你們不信任我。」
「但我能捕獲兇殘的星盜,就能走進西約文戰場?與反軍戰鬥,那是我存在的價值。」
「星戰系入學第一天,我就宣誓為聯邦與人民而戰,我願意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初白聽完這些話,升起的第一個念頭是天真。
但隨之給心臟帶來的悸動無法忽視,重認識年恪一,且被他純粹的靈魂碰撞。
初白總是擅長以「成年人的思維」考慮萬物,他沒有信仰。成長的環境某種程度上磨滅了他的野心和無私,麻木神經的底色是自私與懶惰。
好比製造戰艦,他喜歡且擅長,但更多是能有藉此擁有足夠的話語權。
現在平淡的生活很好,正是褪盡鉛華的樸實。
他自然不會因為年恪一的三兩句話,改變自己二十九年早已根深蒂固的價值觀。
但他看到了他身上獨一無二的魅力,少年熱血、赤子之心。
讓人心生著迷。
年恪一出發西約文後,十幾日一晃而過。
洛聯的支教隊在x區的某日清晨出發,一群低調好似遊客的洛聯智囊們乘坐星艦去往無數落後的編號星。
初白一行出發不久在若木星系轉港,團隊一分為二,初白他們朝著玫瑰星行進。
星艦上的日子總體枯燥無味,時間拉得太長,偶爾看到一些絢爛的天體現象,整個星艦的人都擠在窗戶邊圍觀。
初白他們在中排,坐在過道的是6戰系的副教授,沒人來他們這邊,身旁的程閒教授大概裝成熟喜歡壓著激動,總體體驗尚可。
再次圍觀了遠處一場恆星跳出行星地平面的戲碼,星艦廣播提示今日即將抵達玫瑰星。
玫瑰星是全聯邦鼎鼎有名的旅遊星,獨一無二的永不凋謝的花海是此星最大的風景,更有無數關於愛情永恆的傳言。
教授們在這裡進行第二次轉港,屆時便徹底四散。
初白同行的只剩下程閒,他們倆還要再同行一段路,在下一個地方分開。
玫瑰星去和風星系的星艦兩天一趟,兩人暫且住在酒店,程閒掃描光腦,伸手指說:「住四天。」
初白在他隔壁,刷了道:「兩天。」
程閒聞言說:「你坐下一趟離開的話,我們就不同行了,我想多留一天看瀾安的演唱會。」
初白原本不放在心上,聞言淺眸微睜:「瀾安的演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