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边听边伸出手,拇指和中指张开,沿着白闻赋的左肩一寸一寸摸索到右肩。他比寻常男子的肩都要宽阔些,正是这个原因,他总是能将衣裳撑起来,穿出属于男人的挺拔与硬朗。
白闻赋捉住她纤柔的手,问她:“干吗呢?还没要够?”
叶芸缩回手,刚准备从他怀里钻出去,他将她钳制住,不给她逃跑。
夜深后,叶芸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实在承受不住时,她的小手便会攀上他,细声求他:“闻赋,你慢点。”
红点颤动,晃花人眼,他俯身咬住,嗓音冒了火:“慢不了,受着。”
她被颠过来倒过去,人像没了骨头般柔软好欺,又顺从得很,让人禁不住上瘾。
。。。。。。
一大早上,叶芸还在梳头就听见白闻赋在楼下喊她,那一声“小芸”带着他独特厚实的音色,叶芸的心尖都跟着颤了下。
在床上唤她是一回事,当着周围邻居的面在楼下喊她,当真是要把她放在火上炙烤了。她赶忙放下梳子,涨红着脸跑出门,顺着走廊往楼下看。
叶芸跑出来的时候,不少人也往楼下瞧去。白闻赋的身边立着一辆自行车,他招呼她:“下来。”
叶芸冲他粲然一笑,心里已是欣喜若狂,匆忙跑回房绑好头发,就跑下了楼。
还没到近前,叶芸的眼睛已经离不开那辆崭新的女士自行车。比起白闻赋的那辆,这辆电镀的颜色更加时髦,看上去也更为轻便。
她几步跑到面前,激动得双颊透亮。
“骑上去试试。”他说。
叶芸迫不及待地扶住把手,又转头对他说:“你帮我扶着。”
白闻赋像之前一样,一手稳住把手,一手扶在车架上,将她圈在身前,这样叶芸才感觉踏实,敢放开胆子尝试。
人刚到座垫上,他就俯下身来问她:“那边还疼吗?”
这在外面,旁边人来人往的,他就这样问她,叶芸吓地攥住他的袖口:“你别问。”
白闻赋挑起肆意的笑:“为什么不能问?”
叶芸的脸上浮起异样的红晕,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不要在外面说。”
瞧着她胆小娇羞的模样,他故意逗她:“又没人能听见。”
叶芸着急得恨不得赶紧骑上车逃走。
方丽珍的丈夫昨天夜里值大夜班,这会还在倒头大睡。没人管着方丽珍,她一早起来便弄了点小酒喝了起来,这会已是微醺的状态,倚在走廊边上,对着楼下喊道:“白家老大这三转都要配齐了,看来是要请吃酒了?”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纷纷骇然地朝方丽珍望去。
白闻赋向来厌烦别人对他说三道四,之所以周围邻居不敢招惹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刚回来那阵子,调侃过他,或拿他开涮的人都没尝到好果子吃。
那天白闻赋牵着叶芸回来,楼里多少人瞧见了,这么多天过去了,谁敢当面说白家的事,白闻赋那眼神跟要把人千刀万剐一样。偏这方丽珍大清早的,像喝了假酒,胡言乱语。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白闻赋不仅没拿眼神警告方丽珍,反而敛下眼,笑而不语。这一幕看傻了旁人,直到白闻赋和叶芸将车骑走,大家才畅所欲言。
黄大婶对着方丽珍就啐道:“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讲,人家请吃酒还能请你不成?”
方丽珍脸上尽是不屑一顾:“你们这些人才是看不清楚,没瞧见白家老大把小叶都宠成什么样了,哪回从外边回来不给她带礼物?我说两句好听话,说到他心坎上,他才不会跟我计较,就你们事多。”
磊子听着她们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副状况外的模样,震惊道:“她们在说什么?赋哥看上我兄弟媳妇了?”
磊子爱人瞧着自家没心眼子的男人,一记白眼翻过去。
磊子还没晃过神来,自顾自地念叨:“疯了啊?”
磊子媳妇懒得搭理,听见李燕提着嗓子,阴阳怪气道:“就是说啊,白家老大能挣钱,会疼人,一个乡下来的姑娘给他养得一身高档货,某些人就没那个福气咯。”
想当年,吕家上门退亲,说的话那叫个难听。磊子媳妇过去劝和,还被吕家人骂是多管闲事,此时听见李燕这么说,压在心里多年的火气冒了上来。
尽管磊子媳妇跟李燕并不对付,还是搭了腔:“那也是活该,只知道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报应。”
吕萍奶奶一把年纪了,经不住邻里这般说叨,进屋带上了门。
吕萍妈妈暴跳如雷,探过身子嚷道:“谁报应?你把话给我讲清楚,少在那怪声怪气骂人。”
磊子媳妇也不闪躲,直言道:“骂的就是你家,当初看上赋哥工作好,想把女儿嫁过去,出了事比谁跑得都快,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筒子楼的早晨在一片骂声中彻底苏醒过来,平日里跟吕家关系要好的出声说和,也有早看不惯吕家的,帮着腔骂。挑起事端的方丽珍反倒成了看客,又倒了杯小酒,悠哉悠哉地靠在走廊的小竹椅上。
直到始终沉默不语的吕萍站起身,拉过自己老妈,怒吼出声:“都给我闭嘴!”
佟明芳坐在屋中听着外面的动静,面上泛起冷笑拿起一柱香,给闻斌点上,心里默念:保佑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