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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睁大眼,那个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但最后,他只是停下脚步,死死地盯着那个长相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的男人,看着他向着九条九月刚刚离开时相同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然后也转入相同的拐角,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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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买衣服的小店需要经过一条狭窄的小巷。
服装店的橱窗和其他同类型的店面一样,用的是大片的玻璃,将室内的场景全都暴露出来——五颜六色的服饰,穿着鲜艳时装的人体模特,以招揽来往的行人。
九条九月的身影也完整地暴露在了玻璃之外。
大概是地理位置实在不太好,店内看起来就一副没有生意的样子,对九条九月这个难得的客人体贴备至,她很快就挑到了合适的衣服,痛快地刷卡,然后拎着今天第二□□脏的衣服从店里走了出来。
她独自一人,步履缓慢地走在幽长的巷子里,一手拎着两个纸袋,一手拿着手机,正低头给什么人发着短信。
他循着她的脚步,无声地往前走,瘦高的身材让他在同频的步伐下能够快速地向自己的目标靠近。
十步,五步,三步……
等最后只剩一步之遥时,尖锐的刺刀顺畅地从他袖口滑出,他高抬起手,刀锋从后方直劈向眼前毫无防备暴露在外的脆弱脖颈。
然而在他得手之前,突然背后一痛,接着整个人脸朝下砸在了地面上。背后持续传来的大力让他迟迟反应过来——他是被一个人按在地上的。
“乒呤乓啷——”
从他手中脱落的金属刺刀划出银色的弧线抛落在地,沿着掉落时的方向一直向前滑行,最后人随意地一脚踩住。
“你来得很及时,绿川君。”他听到自己最痛恨的声音带着笑意这样说。
然后她蹲下身,拽起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抬了起来,让他难受地扬起头仰视着她。
“我这个人,从来是不相信巧合的。”她淡淡开口道。
“世界上的一切皆有缘由,万事万物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只要得到足够的信息,便可以推断出未来的发展。”
“没错,我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九条九月低头注视着男人写满不忿的眼神,意味不明地笑了:“倒霉的在同一天里遇到三次炸弹袭击,这样的概率未免也太低了吧,你要我怎么告诉自己这是巧合呢?”
“同一个犯人,却用了两种不同的炸弹模式,一个是定时起爆,一个却是装在车内的易爆气体……”讲到这里,九条九月不禁喟叹,“你太心急了,急切的想要杀死我,这一点也在你的计划中暴露了出来——明明设置和后两次一样的定时炸弹,让那辆车子成功引爆,就可以达到向警视厅示威的效果了,但犯人却故意设置一开门就会爆炸的气体炸弹,这样的行事,只会是为了确保达到车主,即我本人的死亡。”
她继续道:“那个所谓的炸弹犯,也是你联系的吧,你知道他急于救出一起抢劫时意外被抓的同伙,所以为他提供了炸弹的原料,不过作为交换,向警方发送消息的时间和安装炸弹的地点要由你来决定——一个普通的金融公司职工有什么手段弄到管制的雷酸银和雷酸汞呢?当然是你提供给他的。”
“你当时也在列车上,在发现自己的前两个计划都失败之后,便将自己手上的炸弹交给了路人,自己则是假装提前离开,其实跟着一起下了车……最后,便是你的连环计划失败后,无可奈何之下的,暴露真身的刺杀。”
九条九月睥睨着抬头死死瞪着自己的男人:“你四次试图置我于死地,不过很可惜,你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刚刚地铁里还有一枚炸弹?”绿川光悚然,“等等,就算他将炸弹交给了别人,作为同一站一起下车的人,爆炸如果引发地铁隧道坍塌,他自己也无法跑掉不是吗?”
“没错。”九条九月慢条斯理地回答,“所以这个人,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杀死我,自己根本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她用那把原本属于对方的刺刀贴在他的脸颊旁,锋利的刀锋划破他的脸颊,鲜血从伤口处涓涓流出:“好了,现在该告诉我了,你为什么那么恨我……还有,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男人不管自己被划破的脸颊,反而露出一副被侮辱的表情,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没有幕后主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给我个痛快吧,是我技不如人,今天我死在这里,我活该!”
哪怕被人按在地上,他的眼神却仿佛要将九条九月千刀万剐:“但是赫雷斯,就算没我也会有别人,反正你迟早会遭到报应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听到他的话,九条九月反而笑出了声:“我是说谁在故意给我使绊子——这么些年,每次找我麻烦,骂来骂去反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话,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的声音兀地冷了下来:“果然是皮斯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