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万福在旁边擦着汗珠,这万御河的意思已很明显了,那里边的玩意不值钱,可小大师却还是一意孤行,一万块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啊!
万御河摇了摇头,怜悯的看着他,这青年起初估杉木价时还感觉挺不一般的,现在呢?有啥好值得刘万福追随的?回头说啥也得找机会劝一下这位老战友,但是现在有人上杆子来送钱,就没有不收的道理。
下一刻,万御河双手抓住盒子的底部边缘,连关子都懒得卖,往上迅一抬,下边那形状不规则的木块便显露无余。
随之整个店铺之内充满了嘲讽的笑声。
“这块木头非常6啊,堪称神木,四周还落着鱼鳞般的腐屑。”
“表面裂纹横生,还散着淡淡的臭味,厕坑里捞出来的吧?万老板,你这也不洗干净。”
“老早我就摸过那块木头,一碰连闻的就知道一文不值,还好我没头铁去选。”
此起彼伏之间,眼镜中年已在牙掉的悲哀中缓解过来,因为掉牙,无比的记恨令他说出那句话来的赵凡,此刻,望见那青年赌到的木材,他便阴阳怪气的笑着说道:“哟,长你一岁就比你多吃一年的盐,早就提醒过过你,现在花一万弄了块烂木头,怕是半年砖白搬了。”
赵凡无视了众人的嘲讽,换做之前,他还有心思施展“落牙之法”整治下眼镜中年,而现在到了木之帝王,心情大好,就懒得计较对方的奚落了,他如获珍宝一样弯下腰捧起这块烂木头,就仿佛在看一个下凡的仙女,目光充满了宠爱之色。
万御河愣住了,这青年要面子到了这种程度,不是自欺欺人是啥?
然而,店铺中却有一个人神色凝重的盯着赵凡手中的木头,正是工匠宗师东方展,他呢喃自语的说着:“外微腐,味淡臭,色黑,落屑如鳞黑中透润,裂纹如抓……难道这……这是!?”
旋即,他摇头自嘲的笑道:“不可能的,世上怎会真的有那等奇木?这一定是个巧合。”
“巧合?东方大师,您说什么巧合?”万御河扭头疑惑的问。
东方展微微摇头,“没事,我应该是老眼昏花了。”
赵凡手中的,确实有些像那等奇木。但是,即便是工匠宗师,他也没有真正见过,仅在鲁班书上看过草草两句不起眼的相关记载,可更像腐烂的破杨木。
接着,赵凡取出身上揣的钱,在来丁甲路时打车破了一张,便将全部递给万御河后说道:“这是九千九,缺的那一百让老刘补上。”
“唉,不用了,万福领来的,权当打个九九折。”万御河现在都在寻思,这莫不是老战友主动当托将对方坑过来赌木的?不愧为刘大忽悠,妙,实在太妙了!
赵凡见前者走神,声音便加重了一分,“万老板,借把刀。”
“刀!”万御河警惕的拉过万可,说:“您……您想干啥?玩不起想耍浑的?”
“……”
赵凡无语,这年头的人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他解释道:“我想处理下这块木料,然后进行雕刻。”
“什么?你要拿烂木头雕财神!”万御河愕然。
众人皆如同看傻子般望着这个青年,怕是失了智,就这烂木头,还妄图雕财神?财神爷怒火之下不让你穷上九族才怪!
东方展心中一动,若真是那等奇木,甭说雕财神,就算雕太上三清都够资格还绰绰有余,但是,有可能吗?他心中的答案就一个字,不。
万御河心道:“也罢,这后生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没有害人之心,又送来了一万,就由着他胡来好了。”接着,他进内屋取了把市面上几块钱一把的刻刀,递给赵凡说:“我这不是木雕店,就有这个,先对付用着。”
“多谢。”
赵凡对此没啥讲究,木刻是个手艺活,绝大多数的刻师需要一把好的雕木刀相助,却过多追求“形”而非“神”,但是凭他在《公输册》上的造诣,随便一把刀都能雕的惟妙惟肖。因为一个悟透雕工精髓集大成的刻师,所雕出来的东西从不会去追求形象入微,却定然会通过对细节的掌控有着独到的神韵,故此,人看了之后便会觉得雕什么都像是活灵活现。……
赵凡对此没啥讲究,木刻是个手艺活,绝大多数的刻师需要一把好的雕木刀相助,却过多追求“形”而非“神”,但是凭他在《公输册》上的造诣,随便一把刀都能雕的惟妙惟肖。因为一个悟透雕工精髓集大成的刻师,所雕出来的东西从不会去追求形象入微,却定然会通过对细节的掌控有着独到的神韵,故此,人看了之后便会觉得雕什么都像是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