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走后的半个月,苏苒青依旧在卧床休息,炎雀每隔三日就会来为她诊脉,每一次都会有苏致渊和苏苒湘陪着她。
“炎老,怎么样?青儿的身体恢复的好吗?”苏致渊焦急地问道。
“依老夫所看,二小姐的身体已然痊愈,只是……”炎雀的脸色不是很好,捋着胡须思索着。
“炎老,这又过去半个多月了,我的情况到底是怎样,还请您如实相告。”苏苒青的心里也是急迫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说道。
“二小姐之前为解嗜血之毒,身体损耗严重、且一直处于极度缺血之状,气虚之症恐成常态。今后可能会经常感觉到疲乏无力、头晕目眩,需长期服用调理气血之药。只是二小姐已伤及根本,子嗣上已然无望,而且二小姐的寿数也会不比常人,至于能坚持多久,就要看二小姐今后的情况了。”
屋内一片寂静,三兄妹一时间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呆坐在椅子上。炎雀看着眼前的三人也只能是无奈地摇摇头,苏致渊正欲起身送他回去,却被他按了下来,自己回药房去了。
“这样也好,既然炎老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真心释然了,免得日后还存有一线念想。”苏苒青不经意地抹掉了眼角掉落的几滴泪珠,轻声说道。
“青儿,别怕,姐姐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保你长命百岁的,你还这么年轻,不可以……”苏苒湘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哭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青儿,你还有哥哥在,事在人为,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你要相信我,好不好?”苏致渊看着她,坚定地说道。
“好了,你们不要这样子嘛,我这不是还好端端地在这儿呢,放心吧,我没事,真的!”苏苒青反手握住了苏苒湘的手,接着说,“之前江篱就已经告诉过我了,其实我什么都知道的,只是调养了这么多日,心里还对炎老抱有一丝希望,今日听到他亲口说了,我便也就不再过多思虑了!我想着将今后是每一日都过好,便是对自己也是对你们最大的安慰了,不是吗?”
苏苒青掏出帕子,轻轻地擦干了苏苒湘脸上的泪水,兄妹三人都不再多说什么了,他们看了看彼此,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时隔半月之余,苏苒青等来了与宣王约定的第一封信,她读着信上的内容,想象着宣王就好像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嘴角浅浅上扬。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便跑去找了苏苒湘。
“姐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苏苒青一边快步走进院子,一边说道。
苏苒湘正在房间里看着赵昀的来信,听到苏苒青的呼唤,连忙放下信,起身迎了上去。
“青儿,你有什么事找我呀?”
苏苒青一边拉着苏苒湘的手往屋里走,一一边说道:“姐姐,我突然想学画了,你可以教我吗?”
“嗯……我虽然画的不出众,但是教你还是不成问题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学作画了?”
“他来信了,说张婶对咱们俩很是惦念,我就想画着一幅咱们俩在一起的画寄给张婶,好让她看着心里有个安慰!”
“这是好事啊,那咱们还是去找哥哥吧,哥哥的画可是这垣巷城里数一数二的,让他来画肯定好看!”苏苒湘正说着高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接着说,“不对呀,这是找别人来画咱们俩,也不用非要亲自学啊,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呀?”
“哎呀,姐姐,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你呢,我这不是想着学会了作画,日后能亲手画一幅送给王爷嘛。”苏苒青害羞地说道。
“嗯,原来是这样,你这个想法妙啊,这样我也可以画一幅寄给……”苏苒湘还未说完,便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哦,原来姐姐才是有事瞒着我呢,这桌上的信我都看见了,是不是赵大哥写给你的?”苏苒青指着桌上摊开的信纸,一边笑着一边拿起了一个东西,接着说,“原来不止是有信啊,竟然还有一个玉佩,好漂亮啊,姐姐你快看,好像还是一对的!”
苏苒湘拿过了苏苒青手里的玉佩说道:“嗯,信上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东西,确是一对的。他想当作信物送给我一半,日后可以有个念想,另一半留在他自己身边了。”
“嘿嘿,姐姐,我算是现了,别看赵大哥平日里不苟言笑,可他对你可真是没的说,这龙凤呈祥的玉佩既好看又浪漫,他这可不就是要娶你做媳妇的意思嘛?”
“你可不要乱说,我可没答应要嫁给他!”苏苒湘抚摸着玉佩,脸红地说道。
“那你还对它爱不释手地干嘛,分明就是被我戳穿了心思,不好意思了嘛,你看看,脸都红了还在这儿嘴硬呢!”
“哎呀,青儿,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好嘛,咱们快去找哥哥作画吧,好不好?”苏苒湘说完,连忙将信和玉佩收好,拉着苏苒青出门了。
她们走到苏致渊的院子里,苏苒湘开口道:“一般这个时辰,哥哥都是在书房看账的,走,咱们直接去书房找他吧。”
姐妹俩来到苏致渊的书房外,叫道:“哥哥,你在里面吗?”
苏致渊一听是妹妹来了,立刻回道:“我在呢,进来吧!”
姐妹俩牵着手一起走进了书房,苏致渊抬起头来,看到两个妹妹都在,笑着说道:“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还是两个人一起来的?你们先坐吧,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管事的看两位小姐坐下,便倒了两杯茶,恭敬地放在了她们的面前,又回到苏致渊的身旁候着了。
等了一刻钟后,苏致渊将手头上看完的账本交给了管事的,并且逐一嘱咐了几句话后,才让其离开。
他起身走到了两人的对面坐了下来,边喝茶边问道:“你们姐妹俩有什么事要找哥哥?尽管说吧。”
“哥哥,留在王府里的张婶来信说对我们很是惦念,我们就想着让你帮忙作一幅画寄给她,你觉得怎么样?”苏苒湘回道。
“嗯,这个简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画,不过,我听着好像不大对劲啊?”苏致渊略加思索地说道,“我怎么觉着这个张婶的信里应该不止是想要你们俩的画像吧?你们想送她东西,大可不必如此费神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我今日可是看到管家拿了两封信进门的,我看真正想要这画像的人,应该不止是张婶吧?”
“哎呀,哥哥,你非要如此拆穿我们俩吗?”苏苒湘站了起来,故作委屈地说道。
“哈哈……被我猜中了还不好意思上了,快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没?”
“真的没有了,就是想哥哥给我和青儿画一幅画像,我们是真的想寄给张婶的,然后……然后再为我俩单独画一幅画,就行了。”苏苒湘说着害羞地低下了头。
“呵呵,我就说嘛,你们俩专程来找我,又怎会只为了这一幅画像?我看是要画好了画像,分别寄信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