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青惊讶之际,连忙点头称是,小伙计便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她去了后院,她刚想问清情况,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子从对面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她好久,才招手示意她走进了房间里。
椅子上上坐着一个姑娘正在悠闲地喝着茶,斜眼看了一眼,说道:“是苏老板来了,快坐吧。”
苏苒青懵懵懂懂地坐了下来,开口道:“请问您就是云老板吗?是她让我过来的。”
“我就是你要找的云老板,来,先喝口茶吧。”云俏依旧没有抬头看她,而是由她身边的云嫣倒了杯茶,递给了苏苒青。
苏苒青接过了茶,闻着好像是西境那边的茶,她抿了一口顿时脑海里闪现出一个问题:这不就是鄞桓那日送给我们的茶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她是西境的人?
云俏缓慢地坐直了身子,饶有深意地看着苏苒青,说道:“今日苏老板来,想必是为了结账的事情吧?只可惜,我还没有试过,不好现在就结账的呢。”
“那请问云老板现在可愿一试?哪里需要改动的,您可以告诉我。”苏苒青终是明白了云俏叫她来的用意,依旧是让她亲自侍候自己更衣,便识趣地说道。
“嗯,那就麻烦苏老板了。云嫣,你去看着点门,别让外人来打扰我们。”云俏说完,便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苏苒青到里屋去了。
苏苒青走到里面,看到了放在桌上的三套衣裙,问道:“请问云老板,想从哪件衣裙试起呢?”
“随意吧。”云俏说着便张开了手,等着苏苒青为她宽衣。
苏苒青咬了咬牙,心想:来都来了,赶紧试完了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苏苒青动作轻柔地帮云俏换好了衣裙,看着她满脸笑意的样子,苏苒青趁势赶紧试好了第二套、第三套,云俏都表示很合身很满意。正当她以为一切都十分顺利的时候,鄞桓从对面的床帐里走了出来,看着他裸露着上身、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苏苒青很是震惊,她竟然一直没现这床帐里面还睡了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居然是他!
“真是不好意思,让苏老板专程跑来为我试衣裙,这三套我都很喜欢,一会儿就请随云嫣去结账吧。”云俏笑意妩媚地说着,丝毫不在意苏苒青见到鄞桓时惊呆了的表情。
苏苒青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说道:“好的,云老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咱们合作愉快!”
“云儿,我昨日有些喝多了,口渴的不行,快去给我倒壶热茶来!”鄞桓并未朝苏苒青这边看,只是闭着眼睛瘫坐在椅子上,一边还揉着自己的头说道。
“是,云儿这就叫人去倒茶!昨日睡的太晚了,云儿给您备了醒酒汤,您喝点吧!”云俏声音轻柔地回道。
苏苒青听着他们二人几近暧昧的对话,瞬间鸡皮疙瘩都要长到脸上去了,连忙趁着云俏过去端醒酒汤的功夫,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苏苒青走到门口却未见到云嫣,只好赶紧关上门去找人结账了。
她走的太着急了,关门的瞬间,腰间的荷包被门夹掉了也没现,只顾径直地向前奔去。
鄞桓喝完了醒酒汤后,忽然听到有关门声,问道:“云儿,这屋里还有别人?”
“啊,没什么,只是来找我结账的。”
“哦?什么人结账都跑到你这里来了?”
“这……前几日新做了冬日的衣裙,老板人挺好的,专程跑来帮我试衣裙,顺便结账的。”
“亲自来帮你试?看来这老板还是个女人?”
说罢,鄞桓便站起身来,准备穿衣裳,云俏见状,立刻起身去衣架上取下他的衣物来,一件一件地给他穿好。他从不喜更衣时有女子服侍,云俏却是个例外,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主仆,所以在鄞桓的心里,云俏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这几日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就让柒昂代为转达吧。”
“是,世子您慢走!”云俏温柔地行礼道。
待鄞桓走出了房门,云俏的脸瞬间变得森冷,自言自语道:“哼,苏苒青,今日就让你好好看看我与世子的关系有多亲密,你要是还有点羞耻之心,就趁早离世子的远远的,省的在我面前碍眼!”
云嫣见鄞桓离开了,便走了进来,问道:“姐姐,怎么样,计划成功了吗?”
“嗯,本以为没可能了,可谁知她偏偏就上赶着这个时候过来,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那可就不能怪我了,谁叫她命不好呢!”
“姐姐,她要是个识趣的女人,肯定不会再纠缠咱们世子了!”
“话是不假,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她若假装看不懂我的用意,还是对世子存有不轨之心,那咱们定要让她尝到苦头才行!”
“放心吧,姐姐,即便是那样,我也有的是办法让她悔不当初!”
云俏听着云嫣的话,心里很是高兴,两人笑呵呵地互相搀扶着走出了房间。
等在茶馆门口的车夫看到苏苒青走了出来,心下十分高兴,但是看到她神色有些紧张,便问道:“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额头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呀?”
“啊?是吗?”苏苒青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惊慌地说道:“没什么,咱们快回府吧!”
待苏苒青上了马车坐好后,车夫才驾车离去。
此时,夕疆刚好坐着马车过来了,他看着前面远去的马车有些眼熟,一时走神没看到鄞桓已经来到了马车前。
“想什么呢,还不快扶我上去。”鄞桓看着他走神的样子,厉声道。
“属下该死,刚看着走了的那辆马车有些眼熟,一时没注意到您过来了。”
“马车?你认识的人不就那么几个,还有谁的马车能让你觉得眼熟?”鄞桓坐在马车里,看着坐在身旁的夕疆问道。
“回世子,看着好像是苏家二小姐的马车,不过,应该是属下看错了,苏二小姐怎么会刚巧出现在这里呢?”夕疆挠着后脑勺回道。
“嗯?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苏苒青刚才来过茶馆了?”鄞桓抓着夕疆的衣袖问道。
“回世子,属下真的没太看清楚,您不是刚从里面出来吗?要是您都没看到,那肯定属下眼花认出了!”夕疆焦急地解释道。
“刚出来?云俏?衣裙?结账……”一大堆关键词从鄞桓的嘴里蹦了出来,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接着说,“夕疆,你快去查查云俏最近有没有去苏家的那间铺子取过衣裙,还有,去打听下今日苏苒青有没有出过门。”
“是,属下这就去办!”夕疆说着便跳下马车离开了。
鄞桓坐在车轮滚动的马车里,努力地回想着刚才生过的事情,可他当时并未在意屋里站着的人是谁,心想:这下完蛋了,我当时可是上身赤裸着起床的,如果真的是她,那肯定是要误会我和云俏的关系,她肯定会认为我是个放荡不羁的男人,今日“捉奸在床”,他日可要如何解释才能让她相信我呢?
鄞桓就这样想了一路,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