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琳走过来扶着云俏站了起来,云俏本想回屋换件衣衫,也被夕疆拦了下来,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见身旁的小琳眉眼依旧,面带微笑,又放下了心来。
待他们到了,主仆二人见到正殿中只有鄞桓,宁翊和刚才告小琳的小宫女,便无旁人了。
她悄悄地看了眼毫无波澜的内殿,心想:难道是苏苒青出事了?也不对呀,若是真出事,大王为何如此平静?
“见过大王,不知大王召臣妾前来是何事?”
“哼,让你的贴身婢女来认认,这是何物?”
说罢,宁翊将有问题的调料放到了小琳的面前。
小琳在看到东西的瞬间,心知所谋之事已成,赶忙装作害怕的样子,低头瞟了眼云俏。
“大王,您这是何意?小琳是臣妾宫里的婢女,怎会认识昭阳宫里的东西?”
“本王问你了吗?要不你来认认?”
“回大王,普通的调料奴婢是认得的,只是奴婢不知大王还想让奴婢认什么?”小琳立刻回道。
“宁翊!”
“是,大王!”
鄞桓给了宁翊一个眼神,宁翊立刻领会,用勺子舀了一勺调料,送到了小琳的面前。
“吃了它!”
“啊?这……”
小琳接过了勺子,装作怯懦的模样,来回看着鄞桓和云俏,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等什么呢?难不成是想抗旨吗?”宁翊严厉地呵道。
小琳见云俏已不再看她,一只手却在轻拍着另一只手的手背,似是让她按捺心神。
她颤抖地将勺子里的调料吃了个空,咽下了之后,微微睁开了双眼,表示没有问题的样子,又看了看众人,低下了头。
“感觉如何?”鄞桓开口问道。
“回大王,奴婢感觉并无不妥。”
“你连自己家乡的调料都吃不出了吗?”
“这,这调料大多都,都是一个味道,奴婢,奴婢自小进宫伺候,真的不记得了。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大王饶命啊!”小琳带着哭腔,边说边不断地磕头求饶。
“小琳姐姐,不是你说的这调料好吃,才让我拿去给大妃娘娘换换胃口的,你怎么不承认呢?大王,大王明鉴啊!奴婢真的没有说谎,这真是她给奴婢的,奴婢冤枉啊,大王!”小宫女也磕头说道。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鄞桓突然开口看向了云俏,刀人的眼神吓得云俏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大王,臣妾从未听过这些荒诞的话,更不知她俩私下相交,您这样问,真是为难臣妾了呢!”
“是吗?夕疆,告诉她这里生了何事!”
“是,大王!”
夕疆从容地将昭阳宫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云俏这才得知,原来她的药终于奏效了,心里不知有多兴奋了。
但这个想法瞬间就没有了,她不知鄞桓已查到了多少,心下还是有一丝担忧的,表面上却还是镇定自如。
“大王,就算是臣妾的婢女得了家乡的好物拿来送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吧,况且,大妃娘娘宫中的吃穿用度都是经专人查验的,小琳她,她哪有这个能耐,送来掺杂旁物的调料呢?”
“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宁翊,去云景宫搜!夕疆,将章院请来!”
“是,大王。”
夕疆和宁翊得令后,立刻各自带人出了。
“大王,臣妾担心大妃娘娘的身子,大王可否允许臣妾去内殿看看娘娘?”
“你自己的嫌疑还没洗清呢,就想打亲情牌了?”
“大王,这,这事怎么又怪到臣妾头上了?臣妾整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更别说加害大妃娘娘了!”
“贱人,你害她害的还不够惨吗?要不是你当初瞒着本王冒进,她又怎会身患寒症?”
鄞桓听着她的话,便想到了当初从云俏手里救下苏苒青的场景,起身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大王,大王别,臣妾,臣妾疼,真的,臣妾不去看便是了,大王饶命!”
云俏被他掐到快要窒息,话都说不完整了。
“大王,章院带到了!”夕疆的话打断了针锋相对的两人。
“老臣见过大王!见过云美人!”
“章院免礼!现下当事人已在场,还请章院将您查验的情况详细说来!”
“是,大王!先前,老臣与众御医查验了大妃娘娘宫中的用物,现这问题就出在这瓶调料上。这调料本身虽是好物,里面掺杂了大补之物,对人的身体本是有好处的,可娘娘身患寒症,身子虚不受补,长期服用之后,必会有性命之忧!况且,这里面的大补之物数量之多,与娘娘的寒症相克,导致娘娘旧疾复,吐血昏厥。”
“啊?”
只见小琳轻轻出声,瞬间身子瘫软,倒在了地上。小宫女见状,赶忙跪着上前,开始为自己辩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