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对了,远筳可是个好少年,他确实没像……咦,你骂谁呢?”
“哈哈,还真叫你反应过来了,快走吧,一把岁数了,老爱逞口舌之争!”
江篱不情不愿地白了他一眼,打开书房门,见信宴守在那儿,顺便也白了他一眼。
信宴一脸无奈又好奇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吃错药了是不是?出来就瞪人,要不是看在王爷的面子,我早就揍你了!”
突然,一枚细针飞了过来,信宴连忙闪躲,这才看清了插在门框上的细针。
只听江篱老远地喊着:“你可打不过我,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他一回头,看着江篱远去的背影,忙用袖子在额头上抹汗。
“好险啊,还好我躲得快,这都能听得到,属狗的呀!”
西境王宫。
深夜,才批阅完奏折的鄞桓站起身来,伸展了几下腰身后,又喝了一杯茶。
“夕疆,地牢里的那个,怎么样了?”
“回大王,已是第七日了,属下遵您的命令,不上刑,好吃好喝地给她,只是她不领情,这几日滴水未进,仍旧不认罪,总吵着要见您。”
“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骨头硬得很,如今证据确凿,于她而言,认不认罪已是无所谓了。趁着今夜有空,就让本王亲自送她上路吧。”
说罢,夕疆便跟着鄞桓朝地牢走去。
鄞桓虽手段狠辣,却还是有些洁癖的,他曾下过命令,要保证地牢的洁净,因此,他的地牢虽潮湿,也是看不到一丝污秽的。
狱卒们在审过犯人之后,总会将地牢打扫的干干净净,虽是有些血腥味儿,但也不至于呛到进不去。
“奴才见过大王!”值守的狱卒们跪地叩道。
“你,去把云俏带来,今夜,大王要亲自审问。”夕疆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
不一会儿,云俏就被两名狱卒拖到了鄞桓的面前。
因着连日来食水未进,本已晕晕乎乎的云俏已是浑身无力,狱卒们一放开手,她便整个人摊到了地上。
但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鄞桓时,立刻两眼放光,整个人都来了精神,爬到了鄞桓的脚边,跪直了身子,委屈地望着他。
“大王,大王,真的是你吗?你来看云儿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等到你的,云儿冤枉,云儿真的冤枉啊!”
“云俏,事已至此,还说这些没用的作甚,本王听得都恶心!本王念你跟随身边多年,也立下了不少功劳,这次没有对你用刑,你怎么还惩罚起自己来了?你这不吃不喝的,倒像是本王虐待了你一般,传出去,让本王颜面何存?”
“不是的,臣妾绝无此意,大王错怪臣妾了,臣妾不是有心的,臣妾只是,只是太爱大王了,想念大王才食不下咽的,大王,大王要相信臣妾呀!”
“你我之间就无需遮掩了吧。云俏,你与本王相识于幼年,除了母妃,你是唯一一个与本王亲近的女人。不论是作为搭档还是朋友,本王向来对你与旁人不同,可你却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荒诞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枉费本王这么多年对你的调教!”
“哈哈……”云俏跪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来,“荒诞?调教?鄞桓,我自小爱慕着你,为了你的大业,甘愿做一名间客,这些你从头到尾都知道,却从未将我的真心放在眼里,是不是?朋友?哼,我从来要的就不是这些,我只要你,我只想要你爱我,难道有错吗?”
“爱?你的爱如此狭隘,就是你这该死的爱,差点害死了本王最爱的女人,你还有脸说自己没错?真是不知死活!”
“苏苒青?就凭她也配与我争?她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鄞桓,你也打过仗,那奴隶营是个什么地方,她一个女子,怎可独善其身?还有沐珏旻,他们一起住了那么久,你以为她还是个冰清玉洁的吗?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过是哄骗男人的把戏罢了,你们却还当个宝似地争抢她,我呸,她……”
“你嘴巴放干净点!”夕疆两步上前,抓着云俏的头喊道。
鄞桓先是笑了笑,低头叹了一声,说道:“终于不装了,本王还是习惯你这样。云俏,你不是不知道,本王一直不屑于情爱,但就是遇到了青儿之后,本王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温暖。本王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真正爱上一个女子,她却出现在了本王的生命中,让本王第一次相信,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女子,她可以为了自己在乎的人,放弃所有。什么爱不爱的,本王根本不稀罕,本王只要她幸福,便已足够。而你,永远都不会懂!”
“凭什么?鄞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视而不见,说我不懂爱,哼,我只恨我不够狠,当初就该一鞭子抽死那个贱人……”
啪,没等她说完,只听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嘴里的血腥味儿瞬间袭来。
“够了,你是时候该上路了,夕疆,动手!”
“是,大王。”
狱卒听到命令,立刻将准备好的毒酒端了过来。
夕疆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给另外几名狱卒使了个眼色,几人赶忙上前,将云俏死死地按在地上。
“云美人,请!”夕疆说道。
此刻的云俏刚被打的眼冒金星,嘴角不断有血迹渗出。还未等她缓过神来,便被夕疆强制灌下了毒酒,呛的她直咳嗽。
“你,你们给我喝了什么?咳,咳,咳……”
“这是大王专门为你配制的毒酒,只许你一人享用,能得如此福气,你应该高兴才是!”夕疆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