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柳拂嬿才剛開始能做到,勉強地接受他的肢體接觸。
所以這個藥,不會是為了親近他才開始吃的。
那為什麼要吃?
伴隨著這個念頭,腦海里也一幕一幕地,浮現出她曾經的模樣。
自厭、自毀,自暴自棄。
拒絕他的援手,獨自走進大雨里。
被薄成許堵在空無一人的教室,縱使男女體力差距懸殊,她也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反應。
還有簽協議那天。
她說:不到萬不得已,不願進行任何有夫妻實質的親密接觸。
那時兩人還不熟,他沒有細想這句話。
直到今時今日,他才開始琢磨,萬不得已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形勢所逼,就算不願意,她也依然會順從嗎?
想到她以前那種破碎的眼神,薄韞白唇線抿得發白。
他沒有吃午飯,也沒有吃晚飯,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裡。
日落時分,紅色的瑪莎拉蒂開進了大門。
少頃,樓下玄關處響起清脆的高跟鞋聲。
柳拂嬿將包放在櫃檯上,坐在門口的矮凳上換鞋。
聽到男人下樓來,她仰起臉,朝他笑了笑。
可不知道為什麼,薄韞白臉色不太好。
他的嘴唇沒有什麼血色,清雋的眉宇微微蹙起來,漆眸間翻湧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柳拂嬿隨意和他聊了幾句天,感覺他都沒有什麼精神。
一直到吃完飯,才終於聽到他低聲開口。
第一句話就是道歉。
「對不起,未經你同意的情況下,我進了你的房間。」
儘管有點意外,柳拂嬿也並沒有往心裡去。
「沒關係的。」她說,「這裡本來就是你的房子,而且我屋裡也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沒有嗎?」
他輕輕地反問了一聲。
然後,將那板吃了一多半的藥片遞過來。
「我發現了這個。」
「啊……」
事情被驟然撞破,柳拂嬿有些不好意思。
她之所以意識到要買這個東西,也是因為結婚那天,得知了喬思思未婚先孕的事情。
柳拂嬿接過藥片,柔聲道:「我感覺這個東西還挺重要的,所以結婚那天就買好備下了。」
說著,帶著幾分赧意看向了他。
「所以昨晚,我才和你說,不用出去買了。」
「我看過你的婚檢報告,很健康。」
重提起昨夜的事情,空氣里也染上絲絲縷縷的旖旎氣氛。
可這樣的氣氛,卻愈發令薄韞白如鯁在喉。
他默然幾秒,才低聲開口。
「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