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藴曦眼睛一緊。
長箭呼嘯而過,箭尾在空中微微顫抖,晃了兩下,直直地插進了……泥地。
果然,臂力還是差了點。
喬藴曦遺憾地撇嘴。
「回去多加練習,下次就能上靶了。」夫子難得安慰了一句。
「喬喬,沒事,沒事,我也上不了靶,不就是射箭嘛,咱們下次努力。」金柏金第一個過來安慰她。
「喬喬姐,」孫嫻捧著蜂蜜,一邊美美滴喝著,一邊對喬藴曦說道,「你可能是方法不對,你看,我比你小,力氣也比你小,都能上靶。讓錦雯姐多教你幾次就行了,她可是族學裡最優秀的前輩。」
「喬喬……」
「元寶哥哥,我喝完了,還有嗎?」孫嫻打斷了金柏金的話。
「嗯?哦,有,還有,嫻嫻你等著,我給你拿。」金柏金屁顛顛兒地給孫嫻倒蜂蜜水去了。
回頭,看向喬藴曦的時候,孫嫻早已變了臉色,「喬藴曦,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你什麼都做不好,在家裡不能得長輩的歡心,在族學連最基本的都學不會,你說,你有什麼用?趁早回去吧,待在東院,別再出來了。」
喬藴曦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孫嫻反問,「怎麼,你不服氣?」
「你的元寶哥哥知道你人格分裂嗎?」
「啥?什麼分裂?」不懂喬藴曦的意思。
喬藴曦笑得無害,「一口一個元寶哥哥,裝得人模人樣,嘴那麼毒,就不怕你的元寶哥哥發現你的本性?」
「你……」
「嫻嫻,蜂蜜水來了。」金柏金獻寶似的端上了蜂蜜水。
孫嫻接了過去,對金柏金甜甜一笑,金柏金頓時找不著北了。
喬藴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元寶哥哥,我過去一下。」孫嫻沖自己的小夥伴那邊努了努嘴。
「嫻嫻,你先忙,你先忙。」金柏金狗腿地說道。
看著孫嫻的背影,金柏金突然對喬藴曦說道:「喬喬,嫻嫻不錯吧?」
喬藴曦聳肩,「是很不錯,明明根本就不喜歡喝蜂蜜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難為她了。」
「你知道什麼,嫻嫻一直就喜歡喝蜂蜜水,我每天都給她準備。」
「以前的喝了?」喬藴曦問道。
「以前是因為嫻嫻忙,沒時間和我說話。」金柏金一點也不以為意,「她有她的朋友圈要交際,我明白。」
「呵呵。」
不和自我感覺良好的人說話。
金柏金心情激盪,「嫻嫻從小脾氣就好,特別是對我,她不僅不嫌棄我,還把我介紹給她的朋友。」
「所以,每次聚會都是你出銀子?」
「肯定是我出銀子啊,難不成還讓嫻嫻出?」
見金柏金說得理所當然,喬藴曦看不下去了,「需要你出錢出力的時候,你就是元寶哥哥,不需要你的時候,你是誰?」
「喬喬!」金柏金臉漲得通紅,「我把你當朋友,才和你說這些。我們兩家是世家,誰出銀子重要嗎?」
「不重要,你喜歡就好。」反正又不是她當冤大頭。
說來,這個金柏金也是個奇葩。
因為這傢伙自來熟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喬藴曦特意多了解了一下。
金家很有錢,在錦城的地位和喬家不相上下,在蜀州,有人的地方就有金家的「一品樓」,妥妥的地頭蛇。
今年,金家的酒樓更是開到了京城。
蜀州也不是沒有商賈在京城經營產業,只不過金家做得比較大。
作為「一品樓」的少東家,金柏金確實有做「金元寶」的實力。
金家子嗣艱難。
每代的獨苗苗都是國寶級的存在,為了繁衍後代,興旺家族,金家的男人懂人事的時候,就會被安排通房,管他是嫡是庶,先生下來再說。
可惜,每代金家的男人只有一個兒子,每個兒子都被戰戰兢兢地養活著。
到了金柏金這代,為了傳宗接代,金老爺大小姨娘不下十個,還不算通房,可惜,還是沒有打破這個魔咒。
據說,在金柏金之前,有個姨娘倒是懷上了,可惜作得太厲害,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自己把孩子作沒了。
等到金柏金的娘,也就是金家的當家夫人懷上的時候,金家上下小心謹慎得,比伺候皇帝還用心。
作為金家這代的國寶,金柏金可不就是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