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北元大军只是步兵,秦正早就下令出城反击了;
但北元还有二十万精锐骑兵。
在没有把握克制北元铁骑的前提下,冒然出击,只会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秦正不是没想过组建一支大规模骑兵;
但养一支骑兵,就不是一个白虎关的财税能承受的起的;
即便有平渡的财源,也远远不够。
如今秦正麾下只有不到五万骑兵,已经让秦正焦头烂额了,要是养一支十万以上的骑兵,哪怕是朝廷,也会入不敷出。
平渡的金银矿,总有采完的一天,如果找不到新的财源替代,不管是朝廷上下,甚至是白虎关,也难以抵挡北元大军进攻的脚步。
秦正不敢赌,他输不起,如果只像过去一样,解决温饱,没事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自然无所谓。
可现在,跟着秦正吃饭的人,不仅有官员将士,还有无数普通百姓,一旦白虎关城破,百姓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北元大军将长驱直入,无数家庭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金无咎昏迷,北元大军撤退至五里外扎营。
骑兵统帅扎木合接管了大军的指挥权,布置了防御,辕门口还设置了一排排拒马;
各营帐之间也很分散,担心大乾军夜间袭营,夜间巡逻,也不再是步兵,改为扎木合手下的骑兵。
秦正的猜测是对的,和北元大军打了几个月的仗,也清楚北元军统帅绝不是庸人。
北元军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又重新恢复了阵势。
救治伤员、布置营寨、安排防御,所有的行动都暗合兵法。
秦正的感知力无法看穿北元中军大营生什么,但眼下的布置,绝对不是金无咎的手笔。
金无咎去了哪里?难道是被叫回京城问罪了?可北元大军为什么没有撤走?
带着诸多疑问,秦正回到太守府,下达了‘紧守城池,不得出城追击’的命令后,就回卧室修炼了。
将心神沉入丹田,秦正现自己的金丹还是黑色的,黑的亮。
秦正将感知力沉入金丹之中,现金丹内无数的通道,这些通道四通八达,沿着这些通道向内看去,又现无数的门户,好像是通向不同的时空,层层叠叠。
秦正也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描述,直到秦正心神耗尽,昏倒在床上。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问过亲兵,得知自己睡了四天,又问北元大军有什么动向,亲兵回,还在按兵不动。
秦正放心了,起来洗漱,简单对付几口,就来到太守府的中军大营。
何奈回京城了,太守府的中军大营还维持原样,秦正希望何奈再回来时,还是以前的布置,就没动。
尽管何奈再回来的可能几乎不存在了。
太守府以前是有太守的,叫郭嘉;大将军何奈大军刚刚抵达,白虎关就被攻破太守连同太守府的官员,在那一战,都惨死在北元军手里。
秦正能接任太守职务,纯粹是没人愿意来白虎郡上任,秦正算是捡到的。
不过话要说回来了,能担任太守,要守得住白虎城才行;
谁也不敢拿自己性命去赌,于是,何奈提名的秦正当太守,也就顺理成章,成了白虎关太守。
秦正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早上,秦正再度升帐,除了游菜花继续守城外,所有将军都到了。
没有复杂的礼节,等所有人都做好后,秦正道:“此次让大家前来,是谈一谈这数月以来,大家的心得体会,还有经验和教训,大家畅所欲言,有一说一,都说说看法。谁先来?”
武毅将军薛礼站起来,道:“大都督,诸位同僚,我来说一下我的看法。”
“我认为我等眼下应出城反击。我大乾将士气势如虹,士气正旺,正是反攻的好时机,错过了,北元军就有了喘息机会,来日再犯,我军又疲于应付。”
“大都督,我赞同薛将军的看法,应当反击。”忠勇韩世忠道。
武威将军马军道:“我赞成反击!”
抚远将军卫光道:“我不赞成反攻,若论野战,我大乾军不如北元军,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伤亡太大,北元若再度兵来攻,我等如何抵挡。”
镇北将军杜子腾从始至终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一切,按照本意,杜子腾也赞成反击,如今面对如此局面,也想看看,秦正如何应对。
秦正很无奈,原本让大家谈谈心得体会,总结经验教训,可现在弄巧成拙,变成了逼宫。
秦正不是没想过反攻,可一想到要面对北元二十万精锐铁骑,就打消了念头。
秦正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大家,没说话,站着的几位将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低下头,不敢看秦正。
“都坐吧,”秦正道。
主战的几位将军也坐了下来。
秦正收敛了笑容问:“城外,北元大军人数多少?谁来说说。”没人敢回答。秦正接着又问:“普通士卒阵亡,抚恤金多少?”
中军主簿吴用道:“禀大都督,普通士卒八十两银;伍长一百两;什长一百二十两;屯长一百五十两……”原本还想继续说,被秦正打断了。
秦正示意吴用坐下,秦正继续道:“与北元军野战,伤亡计算过没有,一千人,一万,十万人。就以阵亡抚恤每人百两计算,十万人要抚恤金一千万两白银。大战就会有大伤亡,一千多万两银子,给将士们军饷,不好吗?”
“诸位可知道城外的北元军还有多少人?不多了,不过四十五万人而已,二十万步兵,二十万精锐骑兵,你等有把握战胜北元骑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