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可行,于是欢快答应道:“我看可行!事不宜迟,我这就下诏。”
当江汜写好了诏书,正准备加盖印玺时,却又迟疑了;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
江汜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只是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妥。
秦无衣看出江汜犹豫了,微笑着问道:“江汜,有什么疑虑,不妨说出来。”
江汜摇摇头,道:“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我觉得我们可能操之过急,若再生什么变故,我们恐怕不好收场。”
“我还是去宗人府一趟,找老祖宗问问。”
“若老祖宗同意了,我们再推行不迟。”
秦无衣心里有些愠怒,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淡淡道:“你考虑的很周全,还是找宗正大人问问吧。”
“毕竟,大乾不止是你江汜的大乾,也是皇室的大乾。”
江汜微笑着和秦无衣道别,就去了宗人府。
江汜离开后,秦无衣的火气再也压制不住了。
秦无衣狠狠的摔了一个茶碗,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秦无衣自忖从未有过对不起江汜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坦诚相待;
哪怕是修行界各大宗门觊觎世俗界王朝气运,这种隐秘都告诉江汜了,可江汜好像根本不领情。
秦无衣还是那个秦无衣,可江汜却不再是那个言听计从的江汜了。
秦无衣暗恨,江汜啊江汜,你眼里只有宗人府,只有宗正大人,那将我这个授业恩师置于何地?!
秦无衣的心声江汜是听不见了。
此刻,江汜已经到了宗人府。
宗正大人似乎早就猜到江汜要来一般,早已经在宗人府后院的书房等着她了。
江汜向宗正江镇岳请安后,就拿出草拟好的诏书递给江镇岳。
江镇岳接过,只是大眼一扫,随即就眉头紧皱,有些愠怒;
江汜也知道江镇岳怒了,赶忙开口道:“老祖宗,这只是草拟的诏书,只有我和我师父知道,还没传出去。”
江镇岳哼了一声,道:“还好你没传出去,也幸好你还知道拿给我看看,否则,大乾真的要乱了。”
“你先告诉我,这个主意谁想的?”
江汜老老实实的回道:“我师父提的!”
江镇岳叹了口气,道:“你师父对你倒是不错,诚心实意为你出谋划策,只是你师父这人,志大才疏,难成大器。”
“要换成一般小国,另起炉灶的想法行的通,可大乾不行!”
“你可知道为何?”
江汜赶忙摇头,道:“还请老祖宗解惑!”
此刻,在江汜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治国理政,可不像管理宗门那么轻松;
江汜也庆幸没听幸师父的,要是再任性妄为想当然,恐怕会难以收场;
经过上次大水灾之事,江汜更加慎重,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
江汜的细微表情,江镇岳全都看在眼里,江镇岳在心里暗暗点头;
江汜虽然不懂国政,但是听的进意见,总算有挽回的余地。
宗正江镇岳正色道:“大乾以武立国,以文治国。”
“武人不得干政。”
“故而,打天下的是武将,治国的却是文臣。”
“原本文武分立乃本朝祖制,只是经过千年演化,武人学文,文人练武,一直到现在,哪些人是武人,哪些是文人,界限就不太明显了。”
江镇岳说完停下来顿了顿,看着江汜。
江汜道:“那岂不是说大乾朝堂这些文人全都练武,而且修为不弱?”
“可是,那这些文官为何不上阵打仗呢?”
江镇岳笑道:“谁告诉你文官不打仗的!”
“只是大乾的对手太弱,文官懒得出手而已。”
“二百多年前,弘治皇帝在位时,东夷人瀚海帝国皇帝攻打大乾,无数武官战死,最后左都御史范文正公实在看不下去了,带着三位弟子统帅大军出征,大败瀚海帝国;”
“范公的三位弟子,也是如今的三位监察御史,杨乾、王亨、赵佗。”
“这三人你大概没什么印象吧?”
江汜确实对这三人没什么印象,只好点点头。
江镇岳道:“这三人两百年前就已经是神级武者了,那杨乾的修与我不相上下,大概是真神五重天。”
江汜惊喜道:“老祖宗,没想到你修为这么高!那……那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