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江家能擔得上汴陽城第一富商的名號,全靠江纓的祖父,他善於經商,不出一年便發了家,之後生意越做越大,鋪子開滿了整個汴陽城。
後來,祖父駕鶴西去,江老爺接管了江家在汴陽城的所有鋪子酒樓。
江老爺生意雖做得不溫不火,倒能維持的住一家三口的富貴日子,只是他為人敦厚老實,被一直惦記江家家產的掌柜錢三盛設計利用,一夜之間江府變成了錢府,寶纓樓也被歸到了錢三盛的名下。
錢三盛為人奸猾,頭腦聰明,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別說江家名下的那些鋪子,就連江老爺從前珍藏的物件都被他暗中換成贗品,倒賣成銀充了錢家的囊中。
「那年是我的生辰,祖父便給這間酒樓起名為寶纓樓。」
察覺到江纓臉上的一絲哀傷,賀重錦抓住她的手:「纓纓,既然你想念這裡,不妨進去看看。」
「賀公子想去,就獨自進去吧。」江纓有些支支吾吾道,「寶纓樓我再熟悉不過了,沒什麼好看的。」
結果,就在二人要走時,身後傳來了女子的挑釁聲:「這不是江纓嗎?怎麼?嫁進了賀府就以為自己有能耐把家產奪回來?」
江纓轉過身,看向那個打扮金貴、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子,此刻對方正抱著胳膊站在寶纓樓前,一副飛揚跋扈的姿態。
錢三盛的孫女,錢曉蓮。
賀重錦漸漸皺眉,目光略帶警惕性。
錢曉蓮早就聽說賀大公子是一頂一的好樣貌,連花見了都要失色,起初還不信,心想能漂亮到哪裡去,然而今日一見賀重錦,那張臉竟是英俊漂亮到自己忍不住多瞧上了好幾眼。
她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江纓。
江纓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緊,她也沒給錢曉蓮好臉色:「賊人的竟也會惦記起自己搶來的東西被人搶走?」
「還說我搶?真要怪就怪你那個沒用的爹。」
提及江老爺,怒火便竄了上來,江纓剛想上前給錢曉蓮一個巴掌,豈料賀重錦握住了她的手腕,這盈盈一握便讓江纓瞬間冷靜了下來。
「纓纓,不必與她針鋒相對。」
江纓:「。。。。。。」
錢曉蓮眼珠一轉,故意對賀重錦道:「賀公子,你還不知道吧,那日她提著菜刀就來了寶纓樓,好歹曾經還是個千金小姐,竟然如此丟人現眼,可真是讓人開了眼界。」
江家剛出事時,得知江老爺被自家掌柜錢三盛算計了全部家產,江纓一個閨閣女子毫無儀態地從在街上隨手提了把殺豬刀就要到寶纓樓討回家產,這一幕在場的百姓都親眼目睹。
雖拿著殺豬刀,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可到底是個弱女子,不一會兒就被兩個壯漢打得遍體鱗傷,當眾扔出了寶纓樓。
就這樣,閨閣千金變討債潑婦,大鬧寶纓樓一事,足足成了街頭百姓們一年的笑柄。
本以為賀重錦聽了這話對江纓有所反感,誰知他微微一笑,不為所動:「那又如何?說起好笑,錢小姐不也一樣。」
錢曉蓮長長一聲冷笑,不屑道:「什麼一樣?哪裡一樣?我錢曉蓮怎麼會和她一樣?」
話音剛落,一支飛鏢從暗處射過來,還未等錢曉蓮反應過來,那飛鏢筆直地划過她高高的髮髻,最後插入了身後的地面上。
錢曉蓮一聲驚叫,趕緊蹲下,也就是在這時,被削下的髮髻連帶著上面金晃晃的頭飾直直掉在了眼前。
清涼之感席捲整個頭頂,錢曉蓮下意識伸手一摸,頂部光禿禿的一片。
「我的頭髮!啊啊啊啊!!我的頭髮!」
賀重錦的視線穿過人群,不易察覺地落到後方的閣樓上,而後完成任務的殷姑姑再次隱匿了回去。
江纓認得那鐵花鏢,立馬看向身邊的賀重錦,他恰巧也在看她,眼神無時無刻不流露著溫潤柔和,雖不語,卻毫不掩飾地用眼神告訴她,方才的事就是他的手筆。
周圍不知是誰竊竊笑了兩聲,而後笑聲越來越多,直到侍女慌忙找到一個盛著廢水木桶,蓋住了錢曉蓮的光亮的禿頂,錢曉蓮被裡面的菜葉和髒水猝不及防地淋了一身,徹底引得看戲的百姓們哄堂大笑。
這下,比起閨閣千金變討債潑婦,錢家嫡女眾目睽睽下變禿頂尼姑更加尤為精彩。
等錢曉蓮準備找江纓和賀重錦算帳時,人群之中早已沒了二人的身影。
第1o章第十章
「賀公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方才的鐵花鏢。。。。。。是你身邊的那個殷姑姑?」
「嗯。」他沒否認,如實作答。
一個尚書府的大公子有會武功的隨並不是什麼稀奇事,稀奇的是賀重錦身邊的殷姑姑從頭到腳都不像是一般的侍衛隨從。
江纓嘆了一口氣:「唉,女子的頭髮對於外貌來說至關重要,看來錢曉蓮一段時間不能見人了。」
他轉眸,溫和地看向她,竟是又說,「不。」
江纓愣了愣,不明白賀重錦的意思。
見她疑惑,賀重錦不急不緩,十分耐心地解釋著:「殷姑姑人稱鬼手鐵鏢,這鬼手的意思,不僅是鐵花鏢的手法出神入化,更是她善於製毒。」
「製毒?」江纓微微變了臉色,「你是說殷姑姑對錢曉蓮。。。。。。?」
那一刻,賀重錦那副溫潤好看的面孔陰了些許,聲音也沉了:「我讓殷姑姑在鐵鏢上塗了少量的劇毒,直到死,錢曉蓮都妄想生出一縷青絲,錢三盛多行不義,將江家取而代之,這是錢曉蓮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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