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床确实是年久失修,经过这一遭,更是在崩塌的边缘挣扎。
苏言溪小心翼翼的翻过身去,她对自己睡相不好的事情,已经有了清晰的认知,“希望我不会翻来覆去把这床彻底折腾坏了。”
南寂烟半分不想与她讨论床的问题,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红晕却还未消退。
但到底这床原本就是不大的一张,南寂烟和小时候的南雁归睡在一起,倒堪堪能睡下去,她与苏言溪两个成人,一起躺在上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见南寂烟快要掉下去了,伸手又将人往里抱了抱,自己紧贴着墙壁,侧躺着,她道,“还是挺困的。”
南寂烟微微垂眸,声音还是带着点嘶哑,“嗯。”
闻言,苏言溪彻底闭上了嘴,闭上了眼睛开始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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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鸟鸣极多,即便是苏言溪也被吵醒了,南寂烟却还在沉沉的睡着,秀眉微蹙。
苏言溪收了些动作,但到底这床施展不开,南寂烟的眼界轻颤了两下,清醒了过来,她往窗外看了一眼。
“还早。”苏言溪说,“不会饿到两个乖宝。”
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眼里浮现一丝心疼,“不过雁归好像都在外面练剑了。”
“嗯。”南寂烟从床上下来,走到铜镜前梳妆。
自出游以来,南寂烟就很少挽很复杂的髻,如瀑的长大多垂在背后。
苏言溪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落在南寂烟的耳环上,突然单手撑着头说,“要不我穿女装吧。”
南寂烟疑惑的看向她。
苏言溪,“这地方又没有人认识我,再说了就算认识也不会有人向皇兄告状,说我女扮男装。”
苏言溪在她老家时几乎日日穿裙装,甚至还为逗她穿了些…不堪入目的服饰,南寂烟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确实非常好看。
她道,“你舒服就好。”
苏言溪舒服的眯眯眼睛,换好了衣服,见时间确实不早了,方才从房间里出去了,南瞻的头还得让她帮忙。
刚一出门,南雁归就停下了剑,见她穿裙装,笑着打招呼,“妈。”
苏言溪:“早上太冷了,小心着凉。”
“我知道。”南雁归点点头,甚至用手帕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
南瞻很少见苏言溪穿女装,睁着大眼睛疑惑的看向她,“爹爹?”
“不是爹,喊妈。”苏言溪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喊吧,我的乖宝贝。”
南瞻声音极大,对着外面呼喊南寂烟,“娘亲~”
苏言溪:“……”
南寂烟已经梳妆好了,从屋外进来,看向南瞻,“怎么了?南瞻。”
南瞻指着苏言溪,“漂亮姨姨和爹爹长得一样。”
南寂烟:“……”
余光见苏言溪挫败的皱了皱眉,她眼眸里倒是扬起一抹笑意,“她是爹爹,换了件衣服。”
苏言溪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亲她的脸,“那时候咱俩还穿母女装呢,这么快就忘记了。”()
南瞻那时候也就两岁多,再怎么样也记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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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是侍卫从寺庙里买来的素斋,南雁归已经吃习惯了,南瞻自小的吃食就是营养均衡,突然换成素斋虽不习惯却也觉得稀奇,也吃了不少。
饭后,苏言溪又领着两个小孩子在山里逛了一圈,方才回到队伍里与苏言淙她们汇合。
她们也甚少见苏言溪着女装的模样,很是稀奇,拉着她仔细看了看。
柳宜突然偏头,道,“淙淙~”
苏言淙:“…朕又不是没有穿过。”
她想了想,她到底是皇帝,现在着女装上路隐患还是太多了些。
只是当坐上马车后,四个大人三个小孩子却只有她一个人穿男装,那叫一个别扭。
南瞻甚至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适应了苏言溪的服饰,很快那点不适应感就消失了。
到了年底,军队才抵达了景城。
此时景城还是温度宜人,万物长青的模样。
苏言淙还未同意景城城主林熙墨的致仕请求,她们到来时,自然是林熙墨出城相迎。
又因这是苏言淙第一次来到领地景城,官员率百姓出城十里相迎。
虽然才三年,苏言淙却已减免了不少的赋税,即便是京城的中心城百姓,他们也渐渐接受了盛国的统治。
若是常来,苏言淙定不会让景城百姓这般大张旗鼓,但今生可能就这么一次,该有的下马威还是得有,以免还有想试图复辟前朝的乱臣贼子趁机作乱。
苏言淙带着柳宜和苏知佑从马车上下来,接受官员和百姓的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