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几人的话,他目光逡巡一番,也见到了与昨夜不同的地方。
一张床?
是张福给她的?
张福怎么想起给她换床了?
……
烤炉上自有热水,赵拾夏给几人各自倒了一杯,却听王大婶又打趣她,“还是人家小夏干的这活计好吧,咱们累死累活半天,都比不上小夏做道点心。”
李妈妈哼笑,“这哪是活计的事,就是你给殿下做点心,也未必有这待遇!”
王大婶又笑着说是,“拾夏福气大着呢,往后要是发达了,可别忘提携我们一把。”
赵拾夏好笑道,“哪有什么福气?不过是张公公人好,见我以前睡的那床太寒碜,可怜我罢了。”
却见李妈妈挑眉,“天底下可怜人多了,张公公怎么就单单管你了?就说那吕厨子,一天三顿给殿下做饭,也没见张公公可怜可怜他呢。”
这叫赵拾夏一噎,“……”
啧,那吕厨子吃的脑满肠肥的,其实也不需要可怜啊。
却听那李妈妈又语重心长与她道,“夏啊,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主子爷都二十好几了,府里也没个女主子,你生得漂亮,往后好好打扮打扮,用不了多久,估计连点心也不用做了……”
赵拾夏,“……”
萧衍,“……”
这婆子居然是这意思???
“您想多了。”
却听赵拾夏一口否定,“别说主子爷没见过我,就算见过,他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李妈妈不以为意,“主子爷不喜欢你这漂亮的,难道会喜欢我们这些那歪瓜裂枣的?”
这话惹得屋里其他人都笑起来,只有萧衍陷入无语中。
这几个不能干点正事?难道整日就这么编排他?
赵拾夏也是无语,只是没等说什么,却见有个小厮进门道,“李妈妈,吴管事找您呢?”
李妈妈便应了声,起身出去了。
王大婶同张大娘道,“时候不早,咱也走吧。”
张大娘应好,只是才起身又想起一事,忙对赵拾夏道,“对了夏,你可得留点神,今儿你这安床的时候,我在膳房外头打扫,听见那吕厨子嘟囔,说要给你点厉害瞧瞧呢。”
——这吕厨子便是府里专门给摄政王做饭的的厨子,姓吕名富贵,是府里有名的老色鬼。
听见张大娘这话,王大婶也忙对赵拾夏道,“那老色胚心眼一向小,今次定然是嫉妒你了,你可小心些。”
赵拾夏点头说好,把二人送出房去。
眼看时候不早,也该给猫们做饭了,她于是来到炉前,只是掀开炉盖却见里头的火快灭了。
这可是点心房的大忌,主子随时会叫点心,若烤炉灭了耽误了功夫,后果不堪设想。
她赶紧往里加煤,哪知却越发不对劲,炉膛里只冒浓烟不见旺火,还把她呛得连连咳嗽。
萧衍在旁冷眼旁观。
一个做点心的,连炉子也生不好,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等一连串的咳嗽平复下来后,赵拾夏终于觉得不对,于是问炉子旁睡觉的小黑:“刚才我去打饭的时候,有人来过吗?”
小黑懒洋洋的喵了一声:“伙房那个胖子来过。”
伙房那个胖子?
不就是做饭的吕厨子?
思及方才张大娘的话,赵拾夏越发觉得不对劲。
——上个月府里进了批煤块,烧起来烟大火小,根本不能用,吴管事眼见不成,只得上报了内务府,又重新进了一批……
她想了想,索性提着煤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