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成親早的,現在指不定都快當祖父了。
「我勸大哥是勸不動的,不如……就請陛下降旨,為他擇一良配?」
霍熙然當然是故意這麼說,他知道主角攻不會這麼做,只是想透露給主角攻,他哥一直未曾娶妻,孤家寡人,倍感寂寞,需要人陪。
年輕的皇帝沉思著點點頭,讓霍熙然退下。
霍熙然走出御書房後,看到等候在外的項鹿,不禁展顏一笑,上前握住項鹿的手,笑道:「沒事,走吧。」
二人一同前往霍宅拜訪了鎮南王和霍昌等人,並暫住在霍宅。
雖然鎮南王至今依舊對項鹿看不順眼,可小兩口感情和睦,又是皇帝賜婚,他也只能捏著鼻子承認。
這一見鎮南王,霍熙然便是鼻子發酸。
原來,年關時鎮南王曾。生了一場病,病癒後身體便每況愈下。
曾經在戰場上的他雖然年事已高,可精神矍鑠,目光凌厲,讓人不敢逼視。
可現在,鎮南王卻真的像一個老人了。
臨行前,霍熙然伏在鎮南王膝上,心中十分不舍。
他有種預感,這一走,下次見面,就不知是何時了——或許就是來給鎮南王送行之時。
霍昌的寵妾柳姨娘所生的霍安然、霍陶然兄妹已然長大,霍安然已經娶妻生子,性情沉穩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跳脫了,霍陶然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知書達理,對待這位鮮少見面的兄長也十分尊敬,該有的禮節一樣不少。
然而辭別後準備走時,鎮南王府卻收到一紙詔書。
建元帝下旨:命霍昌即刻前往黔州,暫代黔州一應事務,詔霍斐然入京。
於是,南下的隊伍就多了幾個人:霍昌和寵妾柳姨娘及愛女霍陶然。
至於霍安然,則因為已經在朝中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差事,不便隨父南下,留在京城照顧祖父鎮南王。
這道旨意令霍熙然有些意外,想想這或許是現階段最好的方式了。
如果建元帝不想想辦法,他和霍斐然就只能永遠如此天各一方。
等鎮南王薨,霍斐然會繼承他的王位,一輩子都留在黔州。
——可鎮南王還有個兒子霍昌啊!
霍昌雖然沒什麼本事,可南方已經平定,掌管黔州不需要什麼本事,只要他別作妖就行。
而霍斐然完全可以入朝,如此一來,兩人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而且這也不影響霍斐然的爵位,誰說藩王一定要在封地的,歷朝歷代留在京城沒有就國的藩王不在少數。
收到消息的霍斐然,心情複雜,可旨意已下,他無法拒絕,只能北上。
或許這也是皇帝不事先跟他商量的緣故,否則霍斐然肯定不會答應。
等到霍熙然和項鹿、霍昌等人抵達黔州後,霍斐然和霍昌交接完一應事務,就北上京城了。
而霍熙然和項鹿則南下去往百越。
他們都奔向了屬於自己的未來,而在那裡等著他們的是什麼,沒人能預料。
夫夫二人南下回到百越之後,發現年幼的王太子雖然接觸政事不久,卻學習得很快,讓夫夫二人都大為驚喜。
再挑剔的朝臣也無法對王太子監國時期的表現挑刺兒。
等到項鹿回歸,這位沒有血緣關係,僅僅是收養的王太子,也沒有表現出對權力的眷戀不舍,很快便還政於項鹿。
太子監國時期堆了一些需要君主本人處理的奏章,摞成一座小山,項鹿連續熬了好多個夜晚,才把這些事務都處理完。
以至於連他和王后相處的時間都變少了。
項鹿覺得不行。
於是把年幼的太子詔來,讓他跟自己一起干。
只有早點把太子培養出來,他才能早些撂挑子不干,帶著王后遊山玩水去。
回到百越後,霍熙然也沒閒著,他教導百姓如何開墾梯田,如何起壟,作物輪種,並且「發明」了曲轅犁、水車等,多種先進的農耕技術大大提高了糧食產量。
興修水利的效果也逐漸顯現出來,當洪水來臨時,百姓們抗擊天災的能力又變強了。
此外,霍熙然還教百姓不能喝生水,要將水燒沸以後再喝,要勤洗手、勤洗澡,把衛生搞好了,疾病變少,人均壽命就會提高。
而肆虐南方多年的血吸蟲病,霍熙然也開始著手研究藥物——這是一個南方發展必須攻克的難關,不過藥物的研究還需要更多時間。
有了水泥之後,修建現代化的小洋房也不再是夢。
霍熙然全方位地從生產力水平上改善著百越百姓的生活,如今百越民間甚至有很多人把他當做神仙一樣供奉、跪拜,認為他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仙,是上天專門派來造福百姓的。
而項鹿則從政治上著手,改革吏治,統一語言,推廣文化。
在兩人的共同努力下,百越國一天比一天更加富庶,百越人的生活越來越富足安樂。
就連北邊的胡人、西域諸國,東海上的島民,都知道百越國泰民安、政通人和,百姓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是人們理想中的太平盛世。
當然,大周也沾了百越的光,一天天富庶起來,於是四方來朝,八方進貢,尊大周皇帝為天子。
整個大周王朝達到了空前的繁榮,史稱建元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