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砚没那闲心管别人家的事,两人看都不看裴柠几人,牵着手走了。
看戏的人不禁唏嘘,瞧这洛大人和他家夫郎孩子都生两个,依旧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曾经人人羡慕的一对如今却是整天怨怼不休。
反观沈相和裴将军,虽一直未有子嗣,但依旧情深笃厚,犹如新婚燕尔,当年谁不觉得这两人不是一路人,哎,怎么着,人家小两口偏偏过得比谁都好,还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
所以说这世间事不能单看表象。
“挞担阿尔汗见过大厉陛下,皇后娘娘。”
挞担使者一身异族服饰,左手横在胸前,低头朝皇帝行了个礼。
赵恒身边坐着的是曾经的户部侍郎张程,他淡声道:“使者不必多礼。”其实一直心不在焉注意力一直在自家皇后身上,七年了小包子还是被骗进皇宫上了龙床。
张程困得不行,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他的腰肢揉了揉,赵恒低声道:“还疼?”
小包子瞪了他一眼,抓住他乱摸的手,无声吐出三个字。
赵恒看懂口型了,“不要脸。”他也不恼,反倒低低笑了一声。
阿尔汗觉得这狗皇帝简直是侮辱人,他们站在面前了,这狗皇帝竟然只一心跟自己的后妃打情骂俏,他恼怒的重重咳了一声。
赵恒好似才想起还有人在,茫然的看过来,“哦,你们还在,挞担使者你还有什么事吗?”
阿尔汗面部肌肉抽搐,但也不敢作,只假笑的向皇帝介绍一同前来的挞担公主夷月,“大厉陛下,为表联盟之心,我挞担王特地献上我挞担公主夷月,为两国日后关系能够敦睦邦交。”
献?赵恒眸中带着讽意,这挞担王果然舍得,好好一个女儿,就这样当成筹码一样送出去了,只有最无能且无耻的男人才会拿女人做交易。
那夷月小公主一身红衣,面容姣好,眉如远黛,唇若朱丹,一双眸子比起来中原女子要深邃精致许多,长睫微翘。
那小公主怯怯地看了眼使者,行了个礼,“夷。。。夷月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张程看得稀奇,不是说这小公主是挞担王最疼爱的小公主吗。怎么看着反倒好像挺怕这使者的。
赵恒看他一直盯着夷月看,眸色微沉,心里有些焦躁,他没什么心情道:“那使者先下去休息,今夜皇宫内设宫宴,为使者和公主接风洗尘。”
等人出去了,赵恒一挥手让婢女都出去,殿内只剩下两人,将人抱进内室压在榻上,沉声道:“你刚才一直盯着那公主看,她有我好看?”
张程噗嗤一笑,捏了捏皇帝那张俊美不凡的脸,“怎的这般喜吃醋,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公主看形色似乎挺怕那使者的,堂堂一个公主竟然怕一个使者!”
赵恒这才神色微松,揉揉他的手腕,淡声道:“这挞担狼子野心,此番突然求和,必定有鬼,找人来假扮公主也有可能。”
“让沈怀砚去查便行。”
张程撇撇嘴,“沈兄可当真要累死,什么活都干,上月说是裴将军喜食那百越蜜桔,硬抢了一筐走,我愣是没敢说一句话。”
赵恒没忍住笑了笑,“夫人委屈了。”
公主倒不是假公主,只是不受宠般了,夷月的母亲只是个放羊女,偶然一次挞担王外出醉酒,路过草原见一女子花容月貌,竟当场要了他。
挞担被王临幸不得名分的人多的是,没想到夷月的母亲竟然一举得子,彼时挞担王膝下无子,便非常重视这一胎,将夷月母亲接回王宫,没想到生下来依旧是个公主,挞担非常失望,将母女二人仍在深宫中不闻不问。
如果不是这次联姻,挞担王舍不得其他女儿,夷月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出宫。
“公主,还不快过来给我和王爷倒茶水。”阿尔汗阴沉着脸道。
房内,阿尔汗对面坐的是竟然是那传闻中不问世事的安南王赵笙,夷月走过去,低着头给两人倒茶,赵笙眉目温润,冲她浅浅一笑,倒也没拒绝她的服侍。
阿尔汗道:“安南王,王上让我与你说,挞担大军已集在乌演城,我们什么时候可行事逼宫?”
赵笙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道:“不急,要想成事万无一失,需使者帮我除掉一人。”
阿尔汗道:“谁?”
赵笙道:“大厉丞相沈怀砚,此人心境难测,非凡人可得,才高似天,乃卓荦为杰也,有他在事难成。”
阿尔汗哼笑了一声,“没问题,什么长高似天,我偏要他做我阿尔汗刀下魂。”
赵笙摇头笑笑没说话,这挞担人本就性情狂妄自大。
“本王不便久留,先行一步。”
赵笙戴上披风的帽子,推开门身形在黑夜中慢慢隐去,身后的草丛动了动。
夷月一直怯怯低着头,阿尔汗看得心烦,拾起手边的鞭子想打人,突然想到如果她身上留下伤痕,皇帝突然兴起要临幸她,现端倪就不好了。
他又放下鞭子,警告道:“王妹,记得机灵点,若是让皇帝现了什么,你也别想活着回挞担了。”
阿尔汗并不是什么使者,而是挞担二王子,他们与安南王联盟,只要逼宫赵恒成功,赵笙成功登帝,愿献上两国边境二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