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殊还要再说,荷香却一把将人拉:“换什么?这新衣裳什么时候穿不是穿?”
她狠狠往南殊那儿瞪了一眼,目光落在她漏出来的肌肤上。
南殊这张脸生的普通,可身上却是比雪还要白,瓷白的几乎耀眼。
荷香满是妒忌:“她就是看你生的好,穿上这件裙子比她漂亮嫉妒你而已……”
拉着雪柳就往外走:“你穿上好看极了,别理会她。”
雪柳尴尬的冲南殊笑了笑,跟在荷香身后出了门,却到底没有回头换上一件。
南殊抬手揉了揉额间,却也没心情继续劝。
接下来几日赵良娣心情只怕不会好,这时候谁要是惹了她,就是撞到了木仓口上。
提醒了一句,既是不听,她自然不会再多嘴。
南殊垂下眼帘,穿着旧宫装平静地出了门。
赵良娣对自己的容貌很是在意,昨日新做了玉容膏,今日便指名要用。
为此西偏殿里专门弄了个厢房出来。
今日她过去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主子让我跟着南殊姐姐做。”
随后下来,她拿什么,那宫女就跟着拿什么。她做一步,那宫女就跟着学一步,偷学的明目张胆。
南殊的手收紧,指尖一片泛白。赵良娣这是在警告自己,玉容膏献的太晚。
她这个做主子的不满意而已。
到了正殿,赵良娣正在美人榻上躺着。七月暑气蒸腾,殿内哪怕是放着冰盆也是止不住那股闷热。
赵良娣躺在美人榻上,歪着脑袋正揉着眉心。如今她的恩宠是一日不如一日,底下的奴才做事也开始不用心起来。
这个月内务府送来的冰块都少了些。虽是个小事,但赵良娣心里却是敲了个警钟。
宫里的奴才最是见风使舵,如今内务府都敢敷衍自己。若是殿下再不来,这长秀宫早晚会变成冷宫。
赵良娣一想到这个后果心中就慌,身处这个位置,她太明白没有恩宠的后果。
主子心情不爽利,底下伺候的奴才也是战战兢兢。南殊给赵良娣涂玉容膏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看着铜镜中明艳娇俏的自己,赵良娣却怎么也生不出欢喜来。再娇艳殿下看都不看,也是白费。
她深吸口气:“殿下可在太宸殿?”
话音落下,身后无人说话。连着迎春呼吸都停了瞬息:“珍贵嫔身子不爽,殿下一下朝便去看她了。”
“又是荣华殿!”赵连娣咬着牙快要呕出血来:“又是她!”
新人入宫半年,她失了宠。可珍贵嫔倒是越来越受宠了,比起之前来说甚至超越。
凭什么?
赵良娣捏着掌心:“上次去查殿下在哪歇息的,还没查到?”
话音落下,南殊涂着玉容膏的手微微一僵,瞬息之后便恢复正常。
回话的小太监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只查到殿下那日是歇在了清凉台……”
太子殿下那儿的消息本就难打听,太宸殿平日里更是围的如铁桶般,半点消息不露。
赵连娣点着头,还未说什么,却见小太监一脸心虚:“还有什么?”
小太监以头磕地,完全不敢抬起来:“听……听说太宸殿正在四处寻一位宫……宫女。”
“宫女?”赵良娣喃喃出声,一脸疑惑。
这时,门口打帘的宫女走了进来:“娘娘,殿下身边的刘公公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