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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侧妃站在长乐宫门口,已经等了好长一会儿了。
夏日里日头长,哪怕是站在屋檐下也架不住那股燥热。荣荣侧平日里哪里吃过这样的苦?站了一会儿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身后的宫女拿帕子给她擦着细汗,边抱怨:“主子您是侧妃,她只不过是个贵嫔,也敢让小主等那么长时间门。”
宫女跟着荣侧妃很长一段时日,平日里除了去太子妃那儿,哪个宫里的见到她不是点头哈腰的小心巴结。
唯独到了这长乐宫居然还要在门口候着,这地位简直就是颠倒黑白了。
宫女一脸愤愤,倒是荣侧妃听后低头往后看了眼,眼眸波澜不惊:“住嘴。”
荣侧妃说完又继续转过头,下巴微微扬起站的越发笔直了些。
又等了好一会儿,刘进忠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他看着等在烈阳下的荣侧妃明显有几分尴尬,伸手擦了把额头的汗,这才点头哈腰的请荣侧妃进去。
内殿里已经收拾好了,正中央的紫檀八尊炉里还点了香。
荣侧妃走进去后目光往那香炉上看了眼,这才淡淡挪开:“嫔妾叩见太子殿下。”
膝盖才刚弯下来,太子殿下就开口:“起来吧。”
他刚洗漱完,发尾还带着潮气,朝着荣侧妃那儿看了眼,眼尾还带着一丝压不住的红:“你怎么过来了。”
荣侧妃的眼眸落在太子殿下身上,天热,他身上那件外衣领口微微扯开了些。
露出里面那件雪白的寝衣来……
可殿下今日穿的明明是玄色……荣侧妃指尖掐紧,又很快放开:“嫔妾有事想要向殿下禀报。”
“苏良媛刚下葬,眼看着就要过生辰了。虽人已经故,但之前好歹是怀过皇嗣。”
这后宫中皇嗣才是最重要的,虽苏良媛的孩子生下来就没了,但到底还是怀过。
既是怀有身孕的,那就不能拿普通的妃嫔对待。哪怕是人没了,待遇也是不同的。
“嫔妾不知这事该如何处理,还请殿下明示。”荣侧妃边说边往殿下那儿看去,目光透过殿下的衣袍,落在了软塌上的南殊身上。
从她刚进来开始,这位殊贵嫔就未曾起来。
倒是于之前的态度不符。
荣侧妃微皱了皱眉,她一向是知晓这位殊贵嫔的。出身不高,但生的好,人也是聪慧。
平日里任凭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哪怕是如今独占殿下的恩宠,也未曾丢了本分。
这已经不单单只是半点儿聪慧了,若没半点儿本事,又怎么会把殿下抓在掌心?
可今个儿,倒是有些不同。
荣侧妃的目光只是一瞬,立即就收了回来。太子殿下倒是没注意,他仰躺在太师椅上,举起茶盏抿了口:“就按之前的规矩办。”
苏良媛死的也是冤枉。
他对她虽没了感情,但到底还是有了一丝怜悯。
荣侧妃听到这么说,心中就明白了。笑了笑:“嫔妾懂了。”
她也不多叨扰,站了这么久说两句话就要告退。
只是刚要开口,低头却见自己送来的账本正扔在软塌下。
而软塌上,殊贵嫔正面色绯红,眼含春水,那贝齿狠狠地咬了唇瓣,像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荣侧妃不敢再看,心一慌,快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