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大學之後,程山櫟交的男朋友都非富即貴,要麼是家裡當官的,要麼就是混得不行就要回家繼承家業的。再後來,發現二代都是繡花枕頭,又相上了一代。
她長得溫婉嫻靜,又落落大方,是男人眼裡最獨特的解語花,尤其是,老男人。
老夫少妻的日子,一開始也是甜的,像被寵愛的公主,在父皇面前撒嬌,要什麼有什麼。但享受了爹的寵愛,自然也少不了爹的管教。程山櫟在他眼裡永遠是長不大孩子,哪怕現在快要三十了,嘴上說著要做事業什麼,也都當她在胡鬧。
逐漸地就開始吵架。男人覺得她畢業沒多久就結婚,壓根沒在殘酷的社會上闖過,想事情總是天真,做計劃總是幼稚。
吵得厲害了,話也就越來越難聽。男人說外面和他們一起談生意的人,誰不是低聲下氣賠客戶喝過來的,喝酒賠笑,氣受了錢花了,事也不一定辦得成。
錢和權的戰場裡,人都是像野狗一樣嗅著味來的,爾虞我詐,誰都不能保證每次都全身而退。女人則更加吃虧,若自家不姓趙,憑什麼能出淤泥而不染。
程山櫟這才一氣之下回了國,說要自己做出成績來給他看看,兩夫妻算是在冷戰。
「我以前想要那樣的日子,夢寐以求。可真的過上了,又覺得看不到頭。在那兒,我是李太太,是孩子他媽,我明明有名字,卻從來沒人叫過。」
程山櫟翻出打火機,猶豫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回去吧,要不徐6等久了。」她拍拍梁青臾的肩,「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嗯。」
兩個女人回來時臉上都帶著些捉摸不透的神色,徐6用嘴型問了句:沒事吧?梁青臾朝他搖搖頭,算是回答。
一頓飯吃得沉悶,又坐了一會兒程山櫟送兩人到酒店門口,剛要分開,江渝和幾個老男人有說有笑地走出來。
他本來也是到酒店來談生意的,正巧想起程山櫟住這裡,這才聯繫的她想找找雞蛋的縫。
看到梁青臾,他明顯冷了臉,又看了一眼站她身邊的徐6,有些意外。
徐6朝他點點頭,雖然都是同學,但徐6沒什麼朋友,和男生之間也都只是點頭之交。
剛才在洗手間門口的不快仿佛一陣煙,一吹就散得沒影了,只有不抽菸的梁青臾還在被殘留的臭味熏著。
她看著程山櫟熱情地和江渝帶著的幾個人寒暄打招呼,專業而熟稔的笑,是她沒見過的樣子。
分開這些年,大家都走上了不同的路。
徐6看了一眼熱情談生意的那群人,又看看面前一臉心事的梁青臾,本就還有些忐忑的心情更加憂鬱了。三個人的飯局,只中場休息了一小會兒,他就好像錯過了好幾集的劇情,看不明白也想不清楚。
「走吧。」她輕嘆一聲。
「嗯。」
第3o章3o秘密
華燈初上,步行街的遊客比白天更多了些。等了半天也沒打到車,每個平台都在排隊,兩人索性走一段路,繞開這個人擠人的堵點。
走到路口,梁青臾看見坡下觀景台上站著不少人拍照,突發奇想地要過去看看。
「就當飯後消食好了,沿江走一段我記得有個站來著,坐地鐵回去吧。」
徐6點點頭,他倒也不想這麼早回去,畢竟錯過的劇情,想問的事還有很多。
「對不起……」他想了想,遇事先認錯總是沒錯的,「我沒想那麼多,下次我先問問你再決定。」
梁青臾一怔,很快反應過來,笑著牽上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徐6只微微笑著不說話,倒也沒再掙扎:「好吧,一開始的確是有一點點。」
江對面的霓虹燈開始為紙片人慶生,周圍年輕的女孩發出驚喜的尖叫。梁青臾搭在欄杆上,江風吹來讓人格外清醒。
「你想啊,我給閨蜜牽紅線,結果我自己惦記上了牽來的張生,她不知你不知,可我知啊。我問心有愧,自然就會躲著些。」
中學的課從早上7點到晚上1o點,密密麻麻,交朋友都是見縫插針的,只要稍稍一躲,自然就來往地少了。
「而且……」她盯著徐6,故意揚了揚聲,「我也是剛知道,原來我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人。」
徐6深吸一口氣,笑著求饒:「你不要嚇我。」
「但不是因為這個……」她說著,看向江對岸,「剛才在洗手間門口,我見到江渝了。」
梁青臾輕描淡寫地跟徐6講了洗手間門口的事,徐6的表情也沉了些。
「難怪剛才酒店門口,他用那種眼神看我。」
「什麼眼神?」
「野狗搶食的眼神。」他苦笑。
自己不乾淨,看誰都像同道中人。
江邊風急,吹得久了,還是有些涼意,徐6從身後環住她,像一旁所有呢喃中的情侶一樣。
「沒事的。」他說。
梁青臾轉過來,腰靠在欄杆上,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順勢倚在他身上。
「我只是有點……失望。」她說著,雙手抱緊眼前這個忐忑的傢伙,「我以為大家都過得挺好,沒有因為我,而出什麼差池。」
「當然,我也不是說我覺得我有那麼重要。」徐6沒出聲,她便自己糾正道,「就是……我以為你們考上了更好的學校,做著更好的工作,雖然沒有多少聯繫,但我知道你們過得好就行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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