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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頁(第1页)

「近鄉情怯」,只顧得高興,卻忘了她弟弟自幼便被送往舅舅家,家裡人應當是不曾同他說過他的身世,他或許根本不知道她是他的姐姐。

皇帝似乎看出她的顧慮,出聲寬慰道:「快些進去吧,早先已經命人問過,他知曉你的身份。」

僅這一句,姜漣眼中淚水霎時砸落下來,他冒著風險替她救人,又領她來見,甚至連這樣的細枝末節都顧及到,她甚至不敢想,除此之外,他還為她做過些什麼。

她不欲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始終不曾回過頭去,身形停頓片刻之後,走到門前伸手推開。

隨著嘎吱聲落下,屋內榻上人影晃動,抬聲問:「是誰?」

「是我。」姜漣回應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得不清不楚,還沒等她想出該如何說明自己的身份,又聽榻上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阿姐,是你嗎?」

「是……是我。」她淚如雨下,抬袖狠狠抹去,三步並作兩步湊到榻前,不斷重複:「是我,是阿姐,阿姐來看你。」

聲聲「阿姐」還有些陌生,偏偏被她刻意咬重。

屋內燭光微弱,照不清他的面容,隱隱約約能看出幼時的影子,但膚色不像幼時那麼白,又因為面上、身上帶傷,愈發顯得狼狽。可無論如何,能看到他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出現在她跟前,一切都是好的,連帶著近些日子的煎熬都不算什麼了。

「救我的人提前同我說過,今日會帶你來見我,所以……」他出言解釋適才的詢問。

終究是隔了太多年未見,即使血濃於水,也難抵長久分離的生疏。

他還是個稚拙的少年,不能完全掩飾自己的情緒,所有想法都表現在面上,姐弟初次重逢,他不知該說什麼,只會靦腆地撓著頭。

姜漣能領會他現下的心境,並不刻意靠近,與他隔著段距離問道:「你身子可還好?聽說你的傷勢不算太重,好好調養很快就能好。」

他樂意配合這樣善意的謊言,重重地點點頭,可想到他們姐弟相逢竟是在這樣的狀況下,不由沮喪。

他很早便知道自己的身世,起初也曾為此怨恨過,說什麼受高人指點,為保住他的性命才將他過繼,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多麼狠心的父母才忍心捨棄自己的孩子。

後來的許多年裡,他一直試圖徹底與姜家徹底割離,只管守著他的父親母親,直到姜家落敗,他才發現要撇清談何容易,血緣親情已經融入他的骨肉之中,許多已經忘記的事情,偏偏在那個時候隱約記起來,時常抱著他的母親,總捏他面頰的姐姐。

他後來試過打探姜家的消息,可是清州實在離京城太遠,且家中為商賈之家,很多朝堂政事只能聽傳言,且父親母親怕他受到牽連,不允他多問一句。

前些日子與同學堂的人一起謀事,背著父親母親一路輾轉來到京城,除了一腔熱血,除了為民除害的壯志,自然還有一些私心。

可惜入京城,鋤奸邪,並不如想像中那般容易,他們一群人只傷到人家的皮毛,卻換來死傷無數,那夜他受劍之後,原以為自己也同旁人一樣,再也活不成了,沒想到卻被人救下。

他姐姐當年入王府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甫一進京他便打探到,自然也聽到些風言風語,知道她在攝政王身邊兩載,竟連個名分都沒有,他摸不准他們之間的關係,在刺殺攝政王時也曾猶豫過,可一切都比不上為民除害之事重要,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刺殺之前,已經做好有去無回的準備,可轉頭又被皇帝救下,聽說還是他姐姐親自相求,他這兩日一直在思索來龍去脈,可無論如何,也理不清其中關係,又不好直問,只能暫且裝糊塗。

姜漣見他不再吭聲,到一旁桌上倒盞茶水遞給他,溫聲勸道:「等你傷勢好了,就回清州吧。」

「為何?」他梗著脖子爭辯,「若我就此離開,我那些死去的同伴該當如何?我回清州又如何同他們的父母交代?」

若能一同去死,對誰都沒有虧欠,偏偏活下他這一個,對他何嘗不是折磨?

姜漣能理解他的想法,可以他一人之力不能扭轉局面,「京城太不安全了,你以為你躲得過這一回,往後便能高枕無憂了。」

「我不留在京城,也不回清州。」他朝外望了一眼,「我要求皇上,要為他效力,替他除掉攝政王,讓他坐在皇位上當明君。」

姜漣無可奈何,耐著性子又勸:「你還太小,朝堂之事豈是如此容易看清的?」

「我不懂朝堂之事,我只知道攝政王禍亂朝政,意圖挾天子以令諸侯。」他滿腔熱血,擲地有聲,「阿姐,或許你還未看清攝政王的真面目呢。」

第3o章

姜漣被問的發怔,她不知所說的禍亂朝政,只知道她當初生死攸關之際,是他施以援手,跪求先帝留她一命;又是他說她父親經受無妄之災,問她要不要報仇,她點了點頭,於是那杯送走先帝的毒酒由她親手奉上。

且不說事實究竟如何,就算真如她弟弟所說,那她也是最沒有資格評判他的人,她在他的權勢庇護下苟且偷生,又如何能轉頭指責他的權勢不當不正?

他們都有自己的道理,她沒有說話的餘地,稍往外撤了撤步子,長呼一口氣又道:「要如何選擇都看你自己,只是你自己要想好,別愧對你清州的父親母親,也別叫自己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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