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眾這麼說,任誰都不能忍。
況且還是在氣頭上。
6淮當即炸了,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我他媽怎麼就不要臉了,不就喝杯酒,你第一天認識我?」
玻璃碎片炸得滿地都是。
說這,他想起來什麼似的,神情一怔,臉上滿是冷笑:「你祝大少爺甘心在一棵樹上吊死,就不許我找別人?」
「要做君子你去做。」
前一秒還在狂歡的別墅瞬間安靜下來,眾人小聲地交頭接耳。男孩被嚇得酒醒了大半,立刻從6淮懷裡跳出來,跪坐在沙發上無措地看著。
迸射的酒水濺到了祝渂褲腳,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周遭的溫度像是一下降了十個度,眼鏡在燈光下冰冷地泛著光。
6淮亦不服輸地看過去,自覺氣勢不能輸。
這都什麼事兒啊……
「今天就先到這吧,打擾各位興致了。」齊木修嘆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主持大局,「今天的事還請各位不要說出去,等下回,再讓6淮好好招待你們。」
眾人面面相覷,眼底均是吃到大瓜的興奮。
「齊少說得哪裡話,能和幾位一起相聚已是莫大的榮幸。」
「是啊,您說這話簡直是在折煞我們。6少有事就先處理,聚會嘛,什麼時候都能聚不是?」
「您放心,我們什麼都沒瞧見。」
「……」
將人全都送走,齊木修喊來傭人把屋裡的狼藉收拾了。
他看向顫巍巍跪在一旁的男生,6淮砸杯子的力氣很大,碎片飛到了男孩的臉上,血痕在白色的皮膚上非常顯眼。但即使是這樣,男孩也不敢抬頭,甚至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覺得這孩子可憐。
齊木修皺著眉,語氣談不上多和顏悅色:「把衣服穿好,你也回去吧。」
語畢,男孩這才敢抬起頭,小心翼翼覷著6淮的臉色,畢竟,他是他帶來的。
6淮被他那眼神瞧得心煩,胸腔里積攢了一堆火,噌地一下就冒出來了:「看我幹嘛,還要我開車送你?拿了錢趕緊滾。」
男孩狼狽地離開了。
「好好的,怎麼你倆先吵起來了。」
齊木修走到祝渂面前,小聲道:「還以為你是來安慰人的,你倒好,上來就把人點著了。」
傭人們安靜地打掃,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齊木修一手推一個:「樓上說。」
二樓還有個大廳,齊木修接了兩杯水,一人遞了一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