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莪一瞪眼,道:“认识!”
。。。韩文广正想再说几句,脚步却忽然停住,弯腰从地面捡起双方适才掉落的令牌。
一个是陈掖臣那块青玉质地的腰牌,上面刻着“大清令赐御前二等侍卫御用”,而另一块青铜鎏金之上,赫然刻着“皇父摄政王亲临”。
“那是我的!还给我!”
韩文广被这声音吓的一惊,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在这块令牌上,朝着祁京看去,眼神中有些惊疑。
“没用。。。她拿着才有用,身份不一样。”祁京短短说了一句,转头对着东莪道:“偷来的?你进宫做什么?”
他眼神中带着审视,似乎并不相信在这遇见她是巧合。
东莪只觉有些做贼心虚,把头撇过去,避开他的目光。
“你管我。。。你又进来作甚?来找人的?”
祁京不答,忽地也将头撇过去,微微咳嗽了几声。
听着这有些抑制的声音,东莪才又回过头,敏锐道:“你生病了?”
“闭嘴,说你知道什么。”
东莪盯着他喃喃了一句,才道:“你那日在昌克。。。豫亲王府问的那些。。。其实是在问两件事。。。。。。。”
“而你最后说了一句什么周吉死了,你不管了。。。我才知道你放弃了其中一件,最迟。。。最迟也就是要这两日进来,去找那个大同质子的。。。谁叫你当着我的面说的。。。本郡主又不是傻子。。。。。。。”
说到这,她抬头见祁京没说话,反而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脸上不由泛起恼意,接着颇为威胁似的说起来。
“告诉你,你还是快逃吧,京城里好多人都要捉你。。。且你们进宫也是被人安排好的,阿达礼与我说过,给你带路那个侍卫是受人牵引在骗你们,去南宫根本不走这条路,你最好还是。。。。。。。咦,他人呢?”
“死了。”
祁京不像她说起来没完没了的,简短道:“你进宫,是来找我说这些的?”
东莪不答,闭上了嘴,眼神却有些悸动。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当然。。。我在阿玛房中看过,各地的质子都被他迁去西宫马房。。。。。。。。”
“怎么去?”
见他又把事情盖过去,东莪想了想,忽然眼光一亮。
“有很多条路呀。。。比如金水河左边的白极门,还有宣治门旁边的弘义阁,后右门边的隆宗门都可以过去,这里面最近的是白极门,而那个侍卫却带你们进了宣治门,本郡主才说你们被骗了。。。。。。。”
“如今从这里去,走那条路最近?”祁京放下捏住她的手,目光一滞,忽将她背着的包袱拿过来,道:“把话说完,我放你走。”
东莪却没听进去,眼巴巴的看着被抢过去的小包袱,不由又盯着一旁韩文广手中的令牌,道:“不给!那是我的东西,你先还给我!还有上次那个簪子,也是我的。。。你拉人入伙,还抢人东西。。。。。。。”
“我没拉你入伙,包袱是我的。”祁京接过令牌,递给她道:“再说一遍,告诉我,我放你走。”
“哼。。。没我你们去不了,那边有人守着,还要穿三个门。。。。。。。”
“我没时间听你。。。。。。。”
话语未落,只听后方的中左门突然骚动起来,隐约不断的呼声朝着这边传递。
“可就是看到往这边走了?”
“是,才进不久。”
“追!围起来!”
“他娘的!快!给前面的信!”
祁京转头看去,只见一排排侍卫已亮起了火光,并从那边开始一个个排查起了散落的御前行走,层层逼近。
目光一抬,一只令信已冲破天际,照明了中极殿上的夜空,前方后左门有脚步声涌动起来,朝着这边包夹。
“人怎么变多了……到底是追谁的……”
他轻声说了一句,但见此场景,他们已算完完全全被包围了。
而听见这些的东莪回转了身姿,见寒风中落着零碎的小雪,抬头看去天上,渐渐熄灭的火光像是朦胧的月亮。。。。。。。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揉了揉手腕,又拿起了那个从阿玛房中偷来的令牌。
“看见没,有这个东西,连小福临都要听我的!不带着我,我叫人把你们都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