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初晋叔父摄政王,再进皇叔父摄政王,直到去年竟当上皇父摄政王,大有想取代帝位之势,刚林,希宠背主而投,你势单力薄,又是汉人之身,只得如此。。。但这一切都是多尔衮!都是多尔衮背弃诸王盟约!”
旧事重提,索尼不禁长长叹息一声,闭上眼,无数往事纷纷涌来。。。。。。
自入关以后,自己理六部之职,但手上的权力却几乎没有,多尔衮专擅朝政,谭泰,巩阿岱,锡翰等人都背弃豪格依附于多尔衮,随后是越来越多的人投靠过去……
短短四年,皇极宫朝堂上,竟只有自己一人成了一个派系,直到今年被贬去盛京,原因也竟是自己出游时写的一诗。
简直荒唐至极。
他蒙受皇太极恩宠,自知知恩图报,竭力效忠朝廷,誓死不忘故主,只是,朝政日变,形势到了去年已是十分明显,他的选择也不外乎只有那几个,想要加官进爵牢,牢固皇权相位,就只得离弃幼君投靠多尔衮;想保持气节,忠贞不渝,就要开罪于摄政王,身家性命都难保;
他不像范文程这样,进退两难间只得拖疾在家,他一定要站在朝堂上,看着福临,才会觉得心安。
而范文程眯了眯眼,有些吃惊于他在现在还敢直呼多尔衮的名字。但索尼一句话戳到他心里,他便已开了口。
“这些话,不像是你会说的,你背后站着谁?”
“你不必知道。”索尼道:“你只需知道,多尔衮欺君罔上,已离身死之日不远。”
“那你又何必来找我?自是有把握了,动手便是。”
“诸王贝勒与那些额固山真皆是虎狼!”
索尼忽然低声喝了一句,沉吟道:“多尔衮一朝倒台,又是一朝帝位之争。”
范文程一笑,手指不断的敲打在腿上,似乎是知道了他为什么能突然回来,想必是有人在朝中动了些手段。
跳梁小丑。
索尼彷佛是没现范文程脸上的变化一般,接着道:“我来寻你,是我已有消息,大同事变了。”
“嗯。”
“多尔衮会亲征,很快。”
索尼道:“大同嚓哈尔部前线已去了阿济格等八王,谭泰何洛会在湖广与何腾蛟对峙,多铎染病在家,代善已死,济尔哈朗在山东,京城,已经快空了。”
“嗯。”
“你还没受够吗?这些人违背盟约,踩着大清皇位上,摆弄整个天下的命运!
进京以来,用你的时候你是权倾天下的辅大人,不用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连出城都要看守卫脸色的老头子。
他们呢?他们想杀你就杀你,想坐一坐那个位子了,甚至能把皇帝拉下来,因为他们什么都不在乎,等你死了,他们的马蹄依旧会从你坟上踏过去,就像当时多尔衮踏过先帝的皇陵一样!”
“谁?”一直闭眼的范文程突然问了一声。
“什么谁?”
“豪格?福临?昭圣太后?还是。。。。。。”
范文程话音一落,睁开眼道:“抱歉,你们的人太少了,老夫实在想不起还有谁。”
“范文程!”索尼已是怒极,喝出一大声。
“嗯。”范文程依旧语气平静的应了一句。
“在我来看,你担心的太多了。”
范文程平静道:“你身后之人既是有把握,就不用顾虑太多,你到我面前来侃侃而谈什么诸王皆是虎狼,是自己的主意吧?
殊不知你就是对天下人都说了这句话又何妨?你害怕的不过是事后还有一场帝位之争,但一切的前提是,你们能斗倒摄政王,并且能掌握到实际权力。”
“既是这样,那何必来找我一个糟老头子呢?你要事后能处理掉尾患,到时你不用你来,老夫就是再厚着一张老脸去求出仕又如何?”
“不。”索尼道:“我来找你,是要你的帮忙。”
范文程依旧摇头,道:“你知道我,我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还有。。。我虽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事,但有一条还是能看的出来…你能找到我帮忙,说明是没有准备好……”
“再奉劝一句,豪格也好,圣上也罢,心里都有数,该什么时候动手,用得着你一个三等伯来说吗?”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