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指望紫老闆啊?」碧柳嗔道,「這些人位高權重,要毀紫老闆的生意易如反掌,得罪了他們,咱娘倆靠誰去?」
花姑一聽碧柳還想著自己,高興得渾身發顫:「是,我女兒說得對,我女兒想得最周到,先敷衍他們要緊!」
雅室設在二樓,進門便能嗅著一股甜香,陳設也十分華麗。白璧成撿著圓桌坐下,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罷。」
花姑正要殷勤上前,被這句話拍得蔫了精神,6長留老實不客氣,沖她做個手勢道:「侯爺吩咐了,花媽媽外面等著吧!」
花姑不放心,卻也沒辦法,一步三回頭地蹭出去,這邊含山理所應當坐在一側,卻被6長留扯一把:「還坐著幹嘛?」
「我也要出去?」含山詫異。
「侯爺有話對碧柳說,你當然不能聽。」6長留催促,「快些出來!」
含山不服,然而看向白璧成,白璧成卻垂目不語,當沒聽見。
「見別人都能帶著我,唯獨見碧柳不行!」含山暗想,「可見男人都一樣,無非是見到花魁顯露本性了!」
她昂著頭站起身,跟著6長留出去了。屋門掩上,屋裡安靜下來,碧柳沖白璧成笑了笑:「侯爺喜歡聽曲還是聽琴?」
「我想問你幾件事,請碧柳姑娘實言相告。」白璧成道,「第一件,你有沒有吃過邱意濃的瑩霞散?」
白璧成開口便是此事,倒叫碧柳怔了怔,她下意識道:「吃過。」
第3o章利來錢莊
白璧成開口就問瑩霞散,是想要碧柳的真實反應,而她毫不猶豫地承認吃過,說明她心裡沒鬼,也不曾利用瑩霞散搞鬼。
「你知道瑩霞散里有砒霜嗎?」白璧成又問。
「妾身知道啊,邱神醫給我講過,要變白就得靠砒霜,問我敢不敢冒險。那是妾身自己願意冒的險,與他沒有關係。」
「那麼你服用的瑩霞散是幾服?」
「一期八服,妾身吃了五期呢。」碧柳伸出一個巴掌,「每服之間隔五天,吃下去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苦些。」
她吃了五期?若是這樣,韓溱溱只吃了一期,的確不該出事。
「你同別人提過瑩霞散嗎?」
「嗯……,」碧柳猶豫了一下,「妾身能不回答嗎?」
「不能,」白璧成肯定地說,「姑娘一定聽說了,紫仲俊的夫人今日過世了,死因就是服食了瑩霞散。」
「是有所耳聞,」碧柳眼波微轉,「可這與妾身有什麼關係呢?」
「邱意濃只給你開過瑩霞散,此事並未宣揚,紫夫人卻知道了,還去找邱意濃討藥,結果她死於砒霜中毒。在世人眼裡,她死了,你就能嫁進綢莊,做真正的二夫人,你說說,這事同你有沒有關係?」
這一問,問得碧柳變了臉色。
「這與妾身何干?不能因為一劑瑩霞散就扣上莫須有的罪名!」
「不是罪名,是嫌疑,」白璧成糾正,「我同紫老闆有些交情,來找你是想探問實情,如若不是你做的,我自有辦法保住你,否則等縣衙衝進來拿人,韓老爺再運作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聽他說與紫仲俊有交情,碧柳已是信了一半,再提到韓知賢,碧柳便慌張起來。這些年紫仲俊不肯給她名分,講起理由來都是韓知賢,在紫仲俊嘴裡,他這個岳丈隻手遮天,沒有做不到的事。
「冤枉啊!妾身絕沒有向紫夫人提起瑩霞散,妾身都沒見過紫夫人!」碧柳急得要哭,「侯爺,您可要救救妾身!」
「那你實話實說,你向何人提過瑩霞散?」
碧柳噎了一下,為難著道:「是韓,韓家二小姐。」
「韓沅沅?」白璧成真實的意外,「你為何要告訴她?」
「也是無心之舉,」碧柳懊惱道,「妾身與紫老闆來往多年,在南譙被傳得沸沸揚揚,還稱二夫人來取笑妾身!韓家姐妹自然也聽說了,一次我去禮佛,正遇見了韓家二小姐,她一口一個叫我姐姐,還請我去喝茶吃糕點。」
韓沅沅叫青樓花魁做姐姐?還請她去吃糕點?
想到韓沅沅的跋扈尖酸,白璧成簡直不能相信,不由問道:「你就跟她去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二小姐那樣熱情,妾身為何要拒絕?等到了茶樓,二小姐便說,她好奇來替姐姐看看,卻覺得妾身好脾氣好相貌,娶回綢莊去也是好的。」
「……,二小姐這樣說的?」
「是啊!她那樣誇讚,妾身自然與她無話不談,自那之後,我們時常約著在酒樓茶肆見面,談講些穿戴打扮,她家裡是開綢緞店的,總同我講什麼料子時漂亮,我也告訴她一些美貌的秘訣。」
「所以說到了瑩霞散?」
碧柳微微頷:「她說皮膚黑黃穿不得粉紅緞子,我便告訴她,吃了邱意濃的瑩霞散可讓膚色變白。侯爺,我是無心提及,沒想過要讓她姐姐被砒霜害死啊!」
「你可記得,是何時向二小姐提起瑩霞散的?」
「去年年底的事了,」碧柳回憶道,「妾身記得那天下了大雪,與二小姐約在梅園賞雪吃酒,她說家裡到了一批粉波緞,適合做件賞雪的斗篷,卻是皮膚黑黃穿不得,因此我隨口提到瑩霞散。」
去年年底韓沅沅就知道瑩霞散,直等到今年入了暑,韓溱溱才去找邱意濃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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