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跳躍且豐富的心理路程後,奕警官只是吸了一口氣,淺淺地呼出來,反應不大。可見,他能夠順利從警校畢業,並且獲得一份不錯的工作,強硬的心理素質一定功不可沒!
為了不被兔子察覺一絲一毫的異樣,奕煬只用餘光觀察那對毛耳朵,主視線卻落在樂言含著笑意的眼睛上。
他沉默了大概半分鐘,樂言就抬著下巴,陪了他半分鐘,笑容也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褪下了臉。
樂言其實有點心慌,因為他不知道奕煬現在要幹什麼……
他巴巴地看著,不敢忤逆。
壓塌的那隻耳朵抖了一下,立起來了,樂言毫無察覺。就算是人類,如果不抬手去摸,光憑感覺也很難發現,耳朵其實一直守在腦袋的兩側……
樂言懸著的那隻腳方才落地,另一隻腳就騰空了。不,是兩隻腳一起騰空。
奕煬鉗著他的胳膊,提起來,把兔子從門口往回帶,放在客廳連接臥室的那個走廊。
忽略門不計,這裡是三面光禿禿的牆。
「別動。」
奕煬這句話含著警告的味道,表情也說一不二,冷冷冰冰的。
兔子在狀況外,被從門口拎過來就滿腦子疑問。這種被「拎」的感覺讓他想起還是兔子的時候,科學家們移動他就是用『拎』,拎得後脖頸!
樂言不開心,就要動,挪了一步,「我要回家。」
「等等再回,你先站著不准動。」
樂言不由自主聽他的話,真的一動不敢動,視線悄悄地轉,最後定在奕煬霸道又不講理的臉上。
他正在思考著什麼,蹙著眉,手插在腰上,活像一堵牆擋在樂言面前。他途中回頭看了一眼半開的臥室門,想進去拿東西,卻遲遲不動。
樂言覺得,他好像在守著自己。
為什麼要守?
「奕煬,我要回去睡覺了!睡覺!」樂言再次提醒他。
沒有縛雞之力的兔子,即便家就在對面一個過道之隔,還是被警察脅迫了,方方面面地脅迫!
「你不困,來我房間坐一會兒?」奕煬不是詢問,是通知。他拉著樂言進去,然後反手關上了臥室門。
兩人面面相覷,就這麼沉默無聲對視了半分多鐘。
三十多秒啊,一下一下數也要數很久!樂言迫於他給的壓力,最壞的打算就是:奕煬有深藏不露的異食癖。
他想吃人!
兔子脊背發麻,耳朵刺癢抬手想撓。奕警官忽然咳嗽一聲,嚇得兔子又把手縮回袖子裡。下意識逃避,低下腦袋看腳踩的白拖鞋,心越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