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一口塞下半個雞蛋,皺著眉看他,「如果不能去動物園,我還能去哪裡?」
「能去的地方多了,比如說來我們局裡幫忙,他們肯定歡迎。」奕煬看似無意,其實有點自己的私心,能把人留在身邊當然好,時時看著才不用掛心。
樂言不答話,心裡有一點點點不願意,好處是每天可以和奕煬待在一起,但壞處更讓兔子難接受。
要在監控里找普通人還好,如果每次都是各種各樣的殺人犯,他會睡不著覺,睡著了也會做噩夢。
說話間,手邊滿杯牛奶見了底。樂言起身又往廁所跑,奕煬放下筷子跟他過去,還沒走到,馬桶在沖水了。
這麼早到面試地點發現來了許多人,雖然是一個一個進去面試,但好像真的只是問幾個問題,面試成功的在裡邊將就抽籤決定負責的區域。
得知這個消息的樂言仰頭望著動物園區域地圖,好幾個大板塊,其中d區是看一眼就能讓他發抖的地步,飛禽類,樂言最怕飛禽類,還沒面試上就擔心自己抽到飛禽類怎麼辦。
這下好了,面試不心焦,聽到抽籤又開始狂喝水。
奕煬沒辦法,手動控制他喝水的量,不僅不鼓勵,還在旁邊幫忙打退堂鼓,「樂樂,要不回去吧,不工作了,在家想去哪兒玩在哪玩?」
「不行…」
奕煬:「這裡完全沒有你想像中的輕鬆。」
「可我很想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工作。」樂言話音落下,門口報到他的名字,他甚至舉手起來,五人一組按順序進去。
奕煬沒說話,給他比了個加油的手勢,兔子進去後才有時間拿手機出來回消息。
白微發了六條,大概的意思是找到受害者妻子並且帶回了警局,讓奕煬下午有空回一趟局裡。盤問這種東西也是需要技術活的,白微顯然沒掌握到要領。
奕煬起身出了候場室,到室外給白微回了個電話,「晚上行嗎?」
「樂言的面試下午也結束不了?」白微沒怎麼細想,手上一堆資料信息需要核對,手機就夾在肩膀與耳朵間,「我以為一上午就好了,還想讓你慢慢地來。」
「樂言有點緊張,我想帶他在這附近轉轉玩玩,儘量熟悉一下環境,」奕煬看一眼動物園營業時間,以及算上晚飯時間給了個準話,「晚上七點半回來,能趕得及嗎?」
「人就在手上,什麼時候都可以,」白微頓了頓,抽出一個身份資料遞給旁人,「老奕,直覺告訴我,咱們今晚要熬大夜了。」
「怎麼說?」
「被害者的妻子和那個施害者是情人關係,看樣子不是單方面的謀殺。」白微說:「越查越複雜,還不能確定妻子有沒有參與謀害丈夫,你回來再問吧,這女人不說話,一句也不說。」
「行,先辛苦你們,回來請你們吃夜宵。」奕煬掛了電話繼續琢磨地圖,實則在琢磨案件細節,默不作聲頭腦風暴。
而緊張得只想上廁所的樂言悶不吭聲憋著尿意,等待面試官的第四個問題。
對方問:「可以說一說你的優點嗎?」
樂言戰術性思考幾秒鐘,其實他不需要思考,但如果直接脫口而出,那些認真的話就會摻雜水分,更像胡說八道。
樂言真摯說:「我發自心底熱愛小動物,而且有足夠的耐心,最重要的是我能聽懂動物說話,明確他們的訴求。。。」
「稍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能讀懂動物的想法?」其中一名女考官原本全程肅著一張臉,聽他這不切實際的海口,皺眉又嘆氣,順著他的意思問道:「能給我們現場演示一下嗎?」
樂言點頭:「可以。」
女考官讓旁邊記錄面試進度的助手去帶那隻身體健康但是懨懨不樂的魚來,除了魚還有一隻大蜥蜴。
樂言雖然認不出它們是什麼品種,但看著五顏六色的就覺得很珍貴,隔著幾厘米距離望著它們。
神奇的是那條魚竟然游往樂言的方向,並且和他對視上。
「水裡氧氣不足,它說他很難受。」樂言一絲不苟說。
「不能吧,接著氧氣泵的。」眼膳廷
「就是氧氣不夠,他覺得頭暈,呼吸不過來。」樂言隔著玻璃指指魚的肚皮,「再不解決這個問題,明天它就要泛白肚了。」
剛才說接了氧氣泵,出去檢查魚缸的人敲門又回來了,「那個,缸內的氧氣泵塞著了,但還在持續發出聲音,我們就沒注意。。。」
樂言又看大蜥蜴,脊背稍稍發麻,蜥蜴也是會吃兔子的。。。他沒怎麼仔細看,瞄一眼連忙避開視線:「它有點生氣,這裡吵鬧而且太亮了,它想回洞穴。」
於是,稀里糊塗地,樂言在面試者中真成了能聽懂小動物說話的傳奇人物。奕煬也聽說了,他購置兩張票,又買了水帶兔子進園裡熟悉環境,
「真能讀懂?」就算真能讀懂奕警官也不會覺得奇怪,在他眼裡,沒有比兔子變成人更加離譜的事兒了。
「不能。」樂言說得特別小聲,「我是兔子,又不是動物王,怎麼能都聽得懂。。。」他得意說:「都是我猜的,咱們養了魚,要翻白肚子都是死的前兆,賣魚的老闆說那是氧氣不夠了。」
「那如果他們叫你看的不是魚,是別的呢?」
「還看了蜥蜴,」樂言微有些心虛:「我看了動物世界,記住了所有動物的習性,蜥蜴習慣夜間活動,白天就待在一起洞裡,他們白天拿出來,蜥蜴當然會不開心啊。不過我也是亂猜,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