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自己說的,樂言晚上睡覺不老實,熱了會踹被子,冷了不是找被子,而是往他懷裡擠。樂言就是一隻小兔子,行為習慣或多或少保留了天性,躺下來軟軟的一小團,認了主,就愛黏著他。
他享受這份一刻也離不得的依賴,享受這種直言不諱的思念表達,享受這份惦記,讓他的心不僅有落腳的地方,還被填得滿滿當當。
「寶寶。」奕煬喊他。
這暱稱奕煬通常只在動情的時候貼在樂言耳邊喊,現在拿著手機,也相當於在耳朵,有點使性子的兔子心跳得咚咚咚的。怪車裡暖氣太足,還是因為被子太厚,樂言熱得喘不過氣。
「會害羞了,有進步。」奕煬笑他,笑完突然認真道:「樂樂,在一起吧我們,出門在外你當一個有對象的人,不管你在人前怎麼介紹我,只要心裡知道,我們是……夫妻一樣的存在就行。」
「夫妻。。。」這兩個字很直觀,和『感情』不一樣,是直接給了具體的身份,樂言容易帶入自己,也就能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他是樂意的,同時也是猶豫不決的。
他苦惱道:「奕煬,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兔子不吃窩邊草……」這是俗語,換作別的樂言或許需要再查閱查閱資料,但涉及兔子他就再了解不過了,不吃窩邊草字面意思確實很對。但小岑警官的建議是最好不吃窩邊草。。。
樂言覺得不能老拖著,這個問題還是得解決一下。
奕煬問他,「不在窩邊就能吃了?」
「理論上是這樣,你即便不在譽華府還能去別墅…可是奕煬,兩個人都分開了,哪裡還有草可以吃?」
兔子再一次直觀感受到人類感情的複雜,好像所有的事兒他們都有一套標準,兔子有異議,但更多時候不敢說,畢竟他才剛來,還沒有話語權。
「笨兔子。」奕煬現在累,真想抱他睡一會兒,順著他這話往下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其實還有下半句。」
「什麼?」
「窩邊有草何必滿山跑。」
「窩邊有草何必滿山跑。。。」樂言呢喃一遍,『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如同打了雞血,「那就是沒有忌諱,在窩邊也行?」
「還有句老話,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想啊,如果都不在窩邊,還怎麼近水樓台?」
「對!奕煬你好聰明!」兔子又在床上滾,滾完重回到視頻面前,「那。。。如果我們是夫妻,我可以當老婆嗎?」
奕煬差點笑出聲,不過他很欣慰樂言願意認真思考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是進了一大步啊,他當然樂意順著,「行,給你當老婆。」
樂言滿血復活的同時肚子叫了,奕煬讓他穿件厚外套下去吃東西,囑咐他在帳篷玩遊戲要適度,睡覺必須回房車裡。
掛了視頻樂言重翻了件衛衣套上,看到件黑色羽絨服,拿下來也套上,穿戴好下來,小宋已經找了他一圈,朝這邊過來了。
「小言,打你微信電話一直占線,我還以為你怎麼了。」
「我在車裡打電話。」樂言邊走邊拉羽絨服的拉鏈,「有什麼需要幫忙嗎?燒烤我也能烤。」
「他們在烤了,你剛才不是餓嗎?我煮了面,他們都在吃了。」宋宇見他拉個拉鏈都困難,抬手幫了一把,自然就一眼注意到了胸口的Logo。
樂言平常穿的都是工作服,很少看他便衣模樣,竟然全身都是大牌。
衛衣是巴寶莉,外套是prada限量款,鞋子是FendI黑白色系的板鞋,腕上有塊機械手錶,是羅傑杜彼王者系列白色錶帶的那一款,市值至少一百萬。
樂言的工作內容區別於同期面試進去的大家,就是十幾年老員工都比不上他的舒適,他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公子來體驗生活。
好的是樂言待人永遠客氣禮貌,極度的樂於助人,上班勤懇,甚至努力,儘管他的工作內容單調到只需要餵盆盆奶…
宋宇看了一圈,目光又重落在樂言的臉上,這個眼神也區別於別人。
樂言可看不懂手上的機械錶,更不知道需要多少錢,都是奕煬幫他搭配的,因為他最近想當coo1guy。這些東西都是身外物,可有可無,表也是,他只當做一件時尚單品,和帽子項鍊胸針戒指一樣,起個裝飾作用。
如果樂言知道這塊表用他卡里的存款最多買三塊的話,他一定會把這塊表摘下來好好包著,然後供起來。
宋宇:「我還說給你拿件外套,原來你自己帶了。」
樂言點頭道:「是我老公準備的。」
「嗯?」宋宇一下沒懂。
樂言也因為他的表情而有點不自信了,他對老公老婆這樣的稱呼還不怎麼熟練,難道說。。。和別人不能這麼說嗎?
他揣著疑問,重道:「奕煬,就是那個奕警官,他準備的。」
「噢,我知道,」宋宇點頭:「你朋友。」
啊。。。對外只能是朋友嗎?樂言再次懷疑自己。。。
這個問題等下再問奕煬,他坐下後埋頭乾飯,其他人商量著反正要起來看日出不如通宵玩,看完日出再睡個昏天暗地第二天上班,簡直完美!
「玩什麼?」
「真心話大冒險!」其中一個男同事起鬨,「就玩這個,酒少喝點免得耽誤看日出。」
宴妗妗素來就是個愛熱鬧的,舉手附和。低頭吃麵的樂言忽然問什麼是真心話大冒險,宴妗妗偏頭耐心和他說了遊戲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