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開口又找不到氣口的尷尬氛圍只有兔子看到了。
葉傳熹拿著話筒在上邊講話,是些無關緊要的祝福,奕煬懶得聽,打算再待十分鐘就走。
「最後,感謝大家百忙來參加侄女的生日宴,除了生日外,還有件喜事想分享給大家。。。」
話筒的聲音傳了好遠,樂言原本還在看壽星,忽然聽到奕煬的名字,整合這段話後,大致的內容是奕煬和今晚的壽星有婚約。也就是說,今晚不僅是什麼生日宴,還是訂婚宴。
難怪漂亮壽星一直都不好意思。
奕煬的手包在袋口揉了揉,下一秒站起身,直直往台上去,接走葉傳熹手裡的話筒。
「不好意思,我想葉總只是想活躍氣氛,沒有什麼訂婚,我已經結婚了,」說著他偏頭,含笑望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葉傳熹,「葉總,開玩笑也應該找個單身未婚的才有可信度啊,您說呢?」
「你。。。」葉傳熹避開話筒,說:「這可是你親爹親媽的遺願,怎麼?真想和個男人一輩子?」
奕煬並不想搞砸人家的生日宴,走下來往陽台走,「葉傳熹,究竟是我爸媽想要這門親事,還是你?莫名其妙認了個侄女就想包辦婚姻了?你是誰?奶奶還在呢,怎麼也輪不到你自作主張吧?」
早知道葉傳熹沒憋什麼好,奕煬緊急領證也是為了預防這件事兒,他怕小兔子聽到剛剛的瘋言瘋語沒安全感。
奕煬說:「我和樂樂結婚了,這不是開玩笑。你在我這兒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不知道也正常。」
「你!」葉傳熹握拳,壓著聲兒指著他道:「你奶奶難道同意了?樂樂?他蠢成什麼樣了,笨手笨腳,怎麼拿得出手?奕煬,我告訴你,你執意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丟的是奕家,是你爸媽的臉!太丟人了!」
話音落下,坐在旁邊的人咳嗽一聲,「葉總這話欠考慮。」男人起身,蹙眉問:「我的另一半也是男人,這很丟人嗎?」
「江總。。。」葉傳熹偏頭,不僅看見了江崇年,還看到江氏集團出了名的攝像,明揚。他們確實是一對,兩人高調結婚,全義城幾乎都聽說過這對夫夫。。。
樂言本來在生悶氣,葉傳熹罵他笨手笨腳,當著本人的面罵人真的很沒有禮貌!但他好奇,什麼另一半也是男人,於是從奕煬的兜里擠出一個毛腦袋。
不料和這位江姓先生身後的年輕人四目相對。
兔子微微張嘴,半天沒吃完的軟糖吧嗒落地。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可能性,這個年輕人看了他很久!
並且,樂言終於知道『清澈的愚蠢』真的可以從兩隻眼睛裡散發出來。。。
這個年輕人,又清澈又呆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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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流下口水:糖呢,我糖呢?
ps:明揚是貓嘛,我覺得他們應該有共同話題,並且都在義城,於是客串一下下。
第9o章能夠吃飽飽
「在想什麼?」
回去路上,奕煬把小兔子托在手心,舉到眼前,下意識看一眼他奮力開花的小爪子,指腹輕輕捏著給他揉了揉。
總開著花一定特別累,他拆下纏在禮盒上的細繩子,幫樂言把戒指拴在爪子上,這樣一來,不用開著花也能牢牢戴著婚戒。
兔子低頭盯著奕煬幫他打結的手,嘰嘰咕咕回答奕煬自己在想什麼,儘管奕煬根本聽不懂。
怕小兔子落寞,聽不懂的奕煬也會雞同鴨講回應他。到家很晚了,吃飽飯喝飽水的兔子想起自己兩天沒洗澡!
潔癖兔從自己的專屬小窩蹦下來,扭著屁股去浴室。奈何不論浴缸,還是花灑對他來說都是龐然大物。
奕煬對著鏡子刮鬍子,注意到了腳邊的白糰子,問他怎麼了?
樂言沒吱聲,蹦一下抓住奕煬的浴袍,接著攀岩一般一點點往上爬。奕煬以為他單純想和自己玩,所以不攔著,憂心他摔,時刻注意攀爬情況。
「再一分鐘鬍子就刮完了,寶寶堅持,抓緊了。」
剃鬚刀嗡嗡不斷,兔子扭頭望見浴缸沒放的水,還冒著騰騰熱氣,泡著一定特別舒服。
奕煬總怕他生病,不給洗澡,很討厭!樂言說干就干,前爪鬆開浴袍,後腿用力蹬。
咚——
兔子朝著浴缸正上方自由落體,濺起小小小小水花。
「樂樂!」
肉兔子淹沒了。
奕煬丟了剃鬚刀迅伸手去撈,淹沒的兔子在他沒看清狀況的情況下,溜煙恢復人形,猛地從水裡抬起濕漉漉的腦袋。光溜溜的脊背滑下幾股帶泡泡水流。
人被水嗆著了,捂著胸口急促地咳嗽。
水雖然在冒煙,但早涼得差不多了。奕煬撿了條浴巾,抱人出來裹著,罵不得,還不能揶揄,「那種高度對小兔子來說算是蹦極,你的膽子真不小。」
樂言一邊咳嗽,一邊驚喜晃腿,「老公,我知道人兔開關了!」他拉開擋在嘴邊妨礙說話的浴巾,掙扎著要下來,「只要強有力的驚嚇就有可能變成侏儒兔,以毒攻毒,再嚇一次的話,就能恢復人形!好神奇啊!」
這麼說來,這兩天被困在侏儒兔小小的軀殼裡,真是委屈死他了。
「你先別動,我給頭髮擦一擦。」
「不,要洗澡。」樂言咳得臉蛋通紅,一手抓著奕煬的胳膊,另一隻手按著咳疼的胸口,「老公,我必須得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