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手里的红绳,深吸了口气。
江砚初松开手,把其中一根红绳戴在花晚晚的手腕上。
另外一根戴在自己的左手。
从此两条全然不同的命运,交叉在一起。
今年的冬天来的很早,花晚晚还是病了。
晋安侯安排江砚初在一旁陪她,希望能让花晚晚的病有所好转。
花晚晚睡在床榻上,早就习惯这具病弱的身体。
“咳咳。”
她扭头看着这个清瘦的陌生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江砚初。”
花晚晚缓了一会,开口道:“劳你过来陪我,从小就是这样……凡事长的有福气的,八字讨喜的,阿娘就喜欢把这样的人放在我身边。”
江砚初依旧是面无表情。
“咳咳……我这里的确有些无聊,她们亲近我,却从不与我靠近,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有什么特殊,能让阿娘同意?”
花晚晚眼神有些黯淡,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娇艳的脸上顿时被呛得通红。
江砚初面无表情的端起水杯递给她。
花晚晚喝了口水,表情也好些了。
“阿娘说,我该叫你师父,不知道又听哪个游方道士的话。”
花晚晚看着他板正的脸,笑了。
“你这个模样,真像一个小老头子,我叫你一声师父倒是应景。”
“师父?”
自己笑了一会,花晚晚睡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对着江砚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师父,你说,我会长命百岁吗?”
江砚初:“……”
花晚晚:“大概是不会,我身体不好,还一直劳烦阿爹阿娘为我记挂。”
“我不求长命百岁,也不求向其他人一样一辈子健健康康。”
“只希望上天能给我十年自由之身,哪怕病痛缠身,死后曝尸荒野,我也愿意。”
江砚初看着她,莫名觉得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病弱小姐,与他有些相似。
但刚升起这个念头,又觉得十分可笑。
江砚初:“十年,你觉得十年之内你能做什么?”
羸弱不堪的身体,不过及笄之年,然后死在最好的年华供人怀念吗?
花晚晚眸光看向他,不过这次的她完全不像一个小孩子,带着上位者的睥睨。
“救我想救的人,做我未完之事。”
这次之后,江砚初对她的态度有些变了。
像是找到了同行的人,对她也没那么排斥。
“师父,你见过草原吗?”
“没有。”
“听说草原很美。”
“不知道。”
花晚晚叹了口气,“我是去不成了,师父你哪天去的时候,就挖一捧土来,最好连带着些青草,给我瞧瞧。”
江砚初刚想说他为什么要去草原,想了想又点头。
“知道了。”
“师父,听小丫鬟们说,下雪的时候,京城里的孩子都会打雪仗,好玩吗?”
江砚初没说话,冬天的时候他躲在破败的庙里,怎么会主动去接触雪。
只有饿的不行了才会出去讨食物。
“嗯,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