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在一个力量、身份和地位都相对平等的组织内,如果需要选择一个人为整个集体去牺牲,那么就一定要采取一个最公平的方式。
而这个方式既要能代表集体的意志,又要能让被选中的倒霉蛋认命。
最终,在十几位主宰匿名的投票下,一名女性不幸的成为了使者。
她没有试图申辩什么,也没有像要逃避责任,仅仅是沉默了几分钟之后,便主动撕开一条裂缝,独自一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她明白,在其余主宰们眼中,自己的力量最弱小,没有办法在未来的战争中贡献太多力量,哪怕死了也不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不得不说,尽管这个理由十分充分,可这为女性主宰的内心却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可遗憾的是,她没办法把脑海中的报复念头付诸实际行动。
简单做了点准备,她便在物质宇宙中找到那个明显的信号源,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跨过连接高纬和底维宇宙的弦。
下一秒……
这为留着一头宛如瀑布般深蓝色长发的女主宰就看到了远处,那个漂浮在浩瀚宇宙中的孤岛,一座由散发着神秘能量的巨型树世界。
可还没等试图靠近,一艘艘造型奇特的魔法战舰就从黑暗中涌现出来,将闯入者团团围住。
从最前端不断闪烁的深蓝色光团不难判断出,无疑就是它们给某位主宰脸上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当然,光从防护等级与技术层面而言,这些战舰并不十分先进,甚至挥挥手就能将其彻底分解成宇宙的尘埃。
可问题是,这样的战舰并不仅仅只有几艘,而是密密麻麻遍布在周围的空间,一眼望去起来足有亿万艘。
如果一起发起攻击的话,即使是主宰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
更何况,她敢保证,如果自己为了防御或是闪避战舰攻击而露出破绽,那么隐藏在树世界内的那个人,就会毫不犹豫选择出手,将自己瞬间制服乃至囚禁起来。
();() 所以女性主宰选择了老老实实保持安静,耐心等待对方发出谈话的邀请。
紧张的对峙仅仅持续了不到三五分钟,那些前端闪烁着蓝光的战舰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迅速撤退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同时在空间上让出了一条通往巨数的道路。
不用问也知道,这是典型的放行。
有人给战舰的操控着下达了命令,允许她进入到内部,去跟那个从精神世界返回的人见上一面。
“好吧。对方没有直接选择杀了我,亦或是囚禁和奴役我。这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女主宰喃喃自语的小声嘀咕了一句,大大方方沿着让出来的唯一道路朝树冠的宫殿走去。
越是靠近,她就越发现脚下这个漂浮在宇宙的树,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强烈的混沌。
与此同时,还有一种自己说不上来,但却又务必警惕的能量,始终环绕在身体周围,让人感觉喘不上气来。
“啊!欢迎,阿芙雅的女士。真没想到,过了那么久您依旧还是那么美丽动人。”
伴随着熟悉的声音,坐在王座上的张诚终于站起身,面带微笑着率先问候道。
“是你?!”被称之为阿芙雅的女性主宰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
因为在大多数主宰的印象中,张诚只是个胆子比较大的新人,拥有一些特殊的手段,还有敢于打一切禁忌的疯狂。
根本没人会想到,最后一批进入精神世界的他,会成为第一个成功活着回来,然后挑起战争的家伙。
欣赏着这位主宰中为数不多符合自己审美的女性,张诚笑着反问:“怎么,很奇怪吗?要知道距离上一次我打开节点,这个宇宙已经经历了至少两次从爆发到寂灭的循环。更何况,从那里归来的人又不是只有我自己。”
“不是只有你自己?什么意思!难道……”阿芙雅宛如星辰般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就如同你猜测的那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个人也穿过了隔离带,眼下正在物质宇宙的某个角落等待觉醒,亦或是已经觉醒,暗自谋划着如何按照自己的意志来重塑整个宇宙,及其大量的附属规则。”张诚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 “另外一个归来者是谁?”阿芙雅紧张不已的追问。
要知道一个归来者就已经让主宰们绷紧神经准备拼死一搏,如果还有第二个,他们的胜算可能连百分之五都没有。
“拜伦!相信你应该对这个名字十分熟悉。他是这片物质宇宙中诞生的第一个最高级生命体,同时也是第一个察觉到天花板,主动放弃一切的疯子。”
没有任何隐瞒,张诚直截了当说出了对方像要知道的名字。
作为一个凡事都喜欢做最坏打算的人,他可不觉得拜伦会选择留在破碎的精神世界,一定会跟自己一样,选择冒着永久消失的危险穿过隔离带,然后再重新复活。
这也是为什么,在不断向整个宇宙释放信号的原因。
他像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这个曾经的合作者,现在的竞争者挑明,自己已经复活了。
至于这些旧宇宙的主宰们,早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拜伦!最初的主宰!至高无上的支配者、探索者和毁灭者。是他造就了这个宇宙最辉煌的时代,同样也是他破坏了原本完美的循环与平衡……”阿芙雅低声念着写在古老书记上的描述。
或许在许多后来诞生的主宰眼里,拜伦仅仅是个古老的符号,只存在于书本和记忆中。
可对于从遥远过去一步一步走过来,亲眼见证了那段历史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最初主宰的强大。
他就如同一个驱散了黑暗,亲手建立起秩序的救世主,更是一个不容许任何人忤逆自己意志的暴君。
没错!
就是暴君!
尽管一开始,新生的主宰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等到后来他们发现后,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