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似乎不愿让人窥见她那哭得红肿的双眼,总是不自觉地低垂着头,避开可能遇见的同学。
叶珊跟着她走到无人处。
“叶珊,我……”袁华说着,两颗硕大的泪珠滚落下来。
叶珊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不一言。
“叶珊,我听说你是特别善良的孩子。”
“那要看对谁。”
“叶珊,你都放过高冬霞了,就放过我吧!我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受不了气的。她要是知道我现在被全班同学排挤,一定会气死的呜呜呜”
这理由听得叶珊厌恶地皱起眉。
袁华一边哭一边说:“你不会是因为,因为高冬霞爸爸就放过她吧?就光对付我呜呜呜”
“我怎么对付高冬霞的,没必要向你交待。你现在是在挑拨,让我对付你的好朋友,是吧?”
问这话时,叶珊笑得非常慈祥,这笑容一如当时在宿舍里,她说“看在陈燕面上,我就不打你脸了。”的样子。
袁华记得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下次再说。”她不禁缩了缩身子,手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面庞。
“高冬霞不是我的好朋友,她现在都不理我了!”
“是吗?那你还真的蛮可怜的。想当初,你对她溜须拍马,拉帮结派,最后落得什么好了没?末了,除了背刺,你什么都得不到!等到真正遇到难关,你才现身边根本就没有真心朋友愿意伸出援手。可怜啊!”
袁华又呜咽起来,但听起来,似乎多了几分真实的哀伤。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遗余力地去帮陈燕吗?”
袁华抽泣着,摇头说不知。
“你看到平时她在学校里是怎么对待同学的吗?因为她对别人真心实意的好,所以她才会有我这样的朋友!而你,你不思进取,却嫉妒别人上进好学;手脚不干净,连室友的东西都不放过;如今又拿奶奶当挡箭牌,企图博取同情,根本没有真心反省自己的过错……”叶珊的声音清晰而有力。
袁华的抽泣声戛然而止,似乎陷入了沉思。须臾,她委屈地撅了撅嘴,“你为什么要造谣说我暗恋满帅,明明就是高冬霞!”
“这样的谣言,与你中伤陈燕堕胎相比,太过宽容了!”叶珊说到这里,语气越冷冽,“别以为我不清楚,造谣的主意就是你出的!你这种狗腿子,跟黄协军一样,比鬼子还可恨!”
大概是被叶珊的话刺痛了,袁华又哭起来。
“我错了我错了!你帮帮我吧,现在大家都说我闲话,也没人理我了呜呜呜叶珊,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帮帮我吧!”
“这事儿,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叶珊漠然道:“日久见人心,只要你真心改过,别人自然会改变对你的看法。”
临走前,叶珊丢下一句警告:“记住,要是陈燕再被你伤到一点半点,我就不会像这次这样客气了!”
这还算客气?哪里客气了?!袁华心中愤愤不平,蹲在地上画小人,接着向那小人吐口水,再用树枝猛刺。
……
周六放学后,校园渐渐归于宁静。
操场的一隅,叶珊等着高冬霞和满帅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