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自然去过黑市,他知道黑市的规矩。
“算了,可能我的对牌被房里的小厮给顺走了,等回府后我就揪出那人,狠狠揍一顿再赶出国公府!”
苏乔乔可没说拿走他对牌的人是谁,要揍,也得揍他的好大哥啊!
两人不打不相识,时逾白让她跟着他,他说要带她和诗社里的好友混个脸熟。
苏乔乔拿开勾着雪颈的手臂,蹙眉道:“虽然我们都是男子,可是我的心上人特别容易吃醋。他的眼线遍布盛京,所以时兄,你还是不要和我太过亲密了,我怕他会吃味。”
话音未落,时逾白匪夷所思地看着她,难不成这位小兄弟的心上人就在诗社里?可这儿的公子哥们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啊!
大乾朝民风淳朴,时逾白倒是听闻过有断袖分桃之癖的世家子弟,看眼前的这位兄弟,长得眉清目秀,衣襟前被紧实的胸膛撑得饱满极了,剑眉细长,莫非就是下。面的那个?
他心头一惊,忽然有点同情沈兄了。
有时逾白带着她,苏乔乔很快融入到诗社的氛围中,她跟在他身旁了解到许多关于盛京不成文的各种规矩。
原来世家子弟的日常是这样的,家底丰厚,又不愿入仕途的人就会来这儿附庸风雅,打时间。
“沈兄,你还有哪里不懂的,我可以再给你详说一遍。”时逾白看向矮他一个头的清秀少女。
“时兄,你更喜欢水墨还是丹青?”苏乔乔向他投来橄榄枝。
时逾白淡淡道:“我都随意,作诗只为寄情于山水,作画全凭喜好和机遇,就像我喜爱养鸟一样,众人笑我太痴狂,实际上是他们雾里看花,没有人懂我的乐趣而已。”
原来他是一个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啊!
苏乔乔的眼里冒着几分光亮,她拍了拍他的肩头,鼓励道:“看来我与你志同道合,我也是什么都喜欢,只可惜我什么都不擅长。”
“别灰心。”时逾白反过来安慰她。
苏乔乔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酉时不到,时逾白送苏乔乔出来,镇国公府的马车就停在侧门。
她还不想这么早回去,好不容易出来溜达,等下次再来诗社,也不知要等多久,而且她答应了母亲,会把丢生了的簪花小楷重拾起来。
苏乔乔和时逾白告别后,在诗社的后门上了自家的马车,琳琅和采薇准备替她换上裙衫。
她抬手道:“我待会儿再换衣裳,先去沈府,既然要借用这个身份,我得和沈大哥打声招呼,以免日后惊动了他产生嫌隙。”
时晏清刚从军营回来,他骑着骏马,老远看到忠勇侯府的马车从夕水街路过,他策马追去,很快追上了苏乔乔。
她正倚靠在窗前看景,恰好对上他冰冷的视线,于是放下布帘,吩咐车夫:“何伯,我不去永清街了,直接回府吧,要不然等父亲回来了,母亲又会派人来念叨了。”
然而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时晏清拿着马鞭撩开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