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槐岛上的修道人大多皆是明气境界,仅有少部分修士方有玄光功行。
覆空道人有着玄光三重的功行,又有法宝护身,便是遇上数名同辈围攻,也决计不至于连逃遁都做不到。
崇恒道人手持拂尘,端坐上位,向齐云天与寒魄妖王二人淡淡问道:“覆空长老身陨前,曾同两位道友一同外出过,不知两位道友可知中间生过何事?”
齐云天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当即将便将此事尾一同道出,说与殿内众人听。
殿内一众长老听闻后,皆是眉头紧皱。
覆空道人不过先走片刻,齐云天与寒魄妖王二人赶上去后便未曾见过其人踪影了。
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败亡一位玄光三重的修道人,以离槐岛众修的功行来看,也就唯有四派掌门一流的化丹修士方能做到此事了。
崇恒道人一挥手中拂尘,淡淡应道:“未曾想还有这般曲折在内,如此却是辛苦两位道友了,还请三位回弥空观好生歇息一番吧。”
苏玉恒与齐云天心知其人此番话语是在暗达送客之意。
此间终究是四派之事,他二人身为溟沧弟子,其中一人还是洞天真人门下,其人自然是不愿意贸然将他们牵扯进来的,此番不过是寻他三人过来,将此事说理清楚,免得日后留下尾,纠缠不清,徒生龌龊,坏了情谊。
当即三人便起身告退一声,一同出了殿门。
崇恒道人看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身形,目中眸光闪动。
覆空道人先前便已是将此事细节尽数说与他听过了,在其人引动他所赐下的那张法符时,他便已是明白了一切,亲身到至当时其人身陨的位置搜罗过一番气机。
只不过那神洵掌门做事也是极其干净,将所有气机俱是抹去,以至于他眼下却是拿不出足够的证据来。
不过神洵掌门既然不留情面对自家门中长老下手,他自然也不可能还顾忌这些证据之类的。
只不过令他感到疑惑的是,区区甲子四侯水,即便是上品,对于他们这等化丹功行的修士而言,对自身已是起不到丝毫作用了才是。
而若是为了门下弟子化丹之用,也绝无可能费这么大的周章,费心费力的布置法阵,遮掩天象变化近百载,如今更是不顾一切的出手,于覆空道人返回门中的半途截杀其人。
除非。。。。。。这上品甲子四侯水对神洵掌门而言,还有着他们所不曾知晓的妙用,以至于令其人如此大费周章,也要将此事遮掩下来。
只是此事却不好将这溟沧弟子卷入进来,他略略思忖道。
苏玉恒与齐云天,寒魄妖王一同出了殿门后,三人站定在云海之上,迎风而立,头上玄气湛湛,长髯飘飘,袖袍舞动,周围云雾涌涌,看去当真一副得道真仙人的模样。
苏玉恒往下近望过去,只见一处孤拔峭立的山峰,傲然挺立,其上苍柏青翠,四下云雾飘渺,而若是放眼望去,远空峰峦叠翠,烟雨朦胧,显露出来的是一副色泽清雅的山水美景。
在其峰顶处则有着一座朱沿玉瓦的宫观飞檐,正是那弥空观,只不过三人皆无往下落去的意向。
他望着下方美景,轻声开口道:“覆空道友却是可惜了,若是不曾有过此事,以其人功行,想来也能修成化丹境界的。”
齐云天沉声道:“恒空派损失了一名长老,该派定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顿了下,他又道:“离槐岛上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败亡其人的,唯有四派掌门,依我看极有可能便是那神洵掌门暗中出的手,下来师弟可要小心了,其人未必会顾忌我等出身溟沧派的名头。”
苏玉恒目芒微动,摇头叹道:“只是可惜了那甲子四侯水,恐怕要与此水错过了。”
齐云天道:“哦?莫非师弟是打算放弃此等机缘不成?”
苏玉恒淡淡一笑,言道:“对于我辈而言,修行之途,你争我夺本就是常态,自然无有退让谦和之理,只不过眼下其人功行胜我等一筹,却不能胡乱为之,妄送自家性命,应当好生谋划一番才是。”
齐云天闻言,顿时朗声大笑道:“师弟果然好胆识,为兄自然也是不愿将此等机缘拱手送出去的。”
苏玉恒略略思索道:“眼下距离那甲子四侯水降下尚有近两月时间,恒空派出了此等大事,下来定然会有所动作,我二人不妨先伺机观察一番,再行决定是退是进。”
齐云天微微颔,寒魄妖王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在他看来只要齐云天无事,哪怕再必要之时舍了这身数百载功行也是可以的。
神洵派内
一方高大无比的大玉台上,一个俊貌秀颜,细眉若须,斜飞飘逸的年轻道人正端坐于高台之上,看起来颇有仙风道骨之相,可其人眼眸却是呈暗红色泽,周身灵光虽然仙灵氤氲,却有丝丝血红光泽,若隐若现。
此间周围飘荡着一团团旋转向上,七彩斑斓的云雾漩流,灵气异常浓郁,远远胜过福地之流,已是极为接近洞天的灵机层次。
神洵掌门这时目光一闪,好似感应到了什么,他转头看着空空荡荡的玉台,轻声道:“道友来了。”
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其人相貌模糊不清,如同光影飘忽,无有定真,难辨虚实,其人沉声问道:“有人察觉到了?”
神洵掌门叹了口气,道:“是崇恒道友门下的一位长老觉了,还有那寒魄妖王和两名溟沧弟子似是也知晓此事。”
“溟沧弟子?”
那模糊人影似是神情微变道:“你可有对其人出手?”
神洵掌门道:“自是未曾,我在出手时特意避开了那溟沧弟子和寒魄妖王。”
顿了下,他又补充道:“对了,那溟沧弟子中好似有一人是洞天真人门下。”
那模糊人影道:“洞天真人?”
说完他沉默片刻后,又道:“现在那甲子四侯水还有两月便会降下,我们只要将此水拿至手中,百载苦功便算是大功告成了,届时便是舍了这数十载基业也是值得的,这两名溟沧弟子能不动,还是不动为好。”
神洵掌门目光闪烁一下,道:“若是此二人掺合进来了呢?”
那模糊人影缓缓道:“自然是打杀了事,洞天真人又如何?溟沧派又如何?其人未必会为了区区两名玄光境界的弟子大动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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